飞机平稳地往前飞行。
北城国家队训练基地内,正是午间休息时候。
靳岑个坐在食堂角落,若有所感地抬起头。
食堂落地窗洒进正午阳光,地金色。他看见碧如洗天空,留着飞机划过白色痕迹。
他心头突然阵说不出来酸涩,酸他夹着食物筷子都在发抖。
你会想吗。
好像有个青涩男生面容和这个男人重叠在起,他耳畔回响着那熟悉声音。
他在心里不断地回答着。
会。
会。
他们能够放纵、肆意时光也走到尽头。
严亦疏闭上眼,困顿地睡去。
他记得好像有人抱起他,走回房间。
臂弯很有力,也很温暖,就好像小时候为数不多几次被父亲抱在怀里时候。他循着热源靠过去,跌入柔软被窝里。
他想起自己第次考第名,严贺归揉揉他头,对他绽开个温和笑容,夸奖他说很棒,从此他再也没有考过第二。想起见到靳岑第面,觉得这人长得颇对他胃口,却是个正气凛然优等生,实在下不去口。
冰块,喝许多。
喝到天空里云来又走,月亮光渐渐暗淡;喝到树梢叶子上滚落第滴清晨露珠,喝到天际线泛起鱼肚皮白。
从黑夜到清晨,从清醒到迷糊。
破碎、晃动、明亮、柔软……那些亦真亦假亦梦亦幻片段在严亦疏脑海中不断跳跃,他记得男生宽厚肩膀,记得闪烁着红点相机,直开着视频,纪录到没有电为止。记得靳岑亲他脸颊,肌肤蹭过他肌肤,带着深夜冰凉,和属于少年人热意。
记得他喝多,靳岑向他索取上次承诺歌,他就飘着调子给靳岑唱。
严亦疏走,他没有去送别。
他们人生就此分开两条岔路,再往前走,不知道何时才有交集。
饭堂里人很多,但是没有人敢端着盘子去和那个形单影只男生坐在同桌。集训这些天,靳岑在这些来自天南地北尖子生里依旧优秀得令人仰慕,几乎是
现在就很想你,每时每刻都很想你……
在梦里,也很想你。
靳岑。
靳岑……
空姐推着餐车走过,看眼坐在窗边男生。盖着毛毯男生睡得很沉,眉头紧蹙,好像在做什不愉快梦,嘴上还喃喃着什。她没有打扰这位乘客,放轻语调,询问其他乘客是否用餐。
想起自己晒得晕头饿得眼前发白光时候砸进他怀里零食,和那个银质打火机……
那些滑稽、欢乐时光,那些他路走来斑驳光影,在他脑海中幕幕闪烁,最后全部跌入不可见茫茫前路里。
他好像看见前面有个人向他走来,是穿着笔挺西装,面容成熟英俊男人,看着他,眼神平静又冷漠。
他想向他打招呼,却开不口。
——你会想吗?
他新学会刺背几首歌不久,磕磕绊绊,词都唱不顺,靳岑却觉得很好,让他唱遍又遍。
他们躺在椅子上打盹又醒来,拥抱又分开。
等到日出,轮红色太阳跳出地平线,万丈光芒从蒙蒙天际绽放时候,他们人咬根烟,枕着手臂看着天空静静地抽。
酒喝完。
夜晚也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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