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载音响连蓝牙,此刻正放着音乐,首放完,有几秒钟空白噪音,如严亦疏瞬间沉默。
严亦疏回答声音在许青耳边响起,短短几个字,语气冷静而坚定。
“是时候。”
……
许青高中时候从未想过,严亦疏会走到家里出柜这步,他甚至不相信严亦疏和靳岑可以谈这长段时间恋爱。高中时候,许青自己对感情都还抱着非常玩世不恭态度,那时候他觉得,严亦疏和靳岑多半就是青春期冲动玩玩而已——就和他自己大部分恋情样。没想到,高中时光晃而过,就
“这次回国你呆多久?”许青问道。
严亦疏出国这些年陆续回过几趟国,呆时间都不算长。许青本来以为他读完大学本科就该回来,没想到严亦疏不久之后又考上研究生,走又是两年多。
这几年他开酒吧,见不少人和事,比起还是学生时候,算是见过世面。但是看着严亦疏,许青却感觉自己看不出自己旧友在想什。男人面容褪去青涩,脸上表情沉静而平淡,眼睛前架着窄框金边眼镜,看起来斯文又清秀。
听到他问话,严亦疏略微沉吟会儿,回答道:“这次大概不走。”
“留在哪,北城?”
严亦疏再次回到川城,已经是许多年后个夏日。
落地机场,湿热气流扑面而来。人置身其中,就好像被塞进个不断加水火炉里。严亦疏没有提行李箱,只是背个旅行包,穿着件普通白色T恤和卡其色短裤,走在人流,像个不起眼背包客。
许青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自己这位旧友,久到严亦疏站到他面前时候,他竟然没有瞬间认出来这个人是谁。
与上次相见相比,严亦疏黑许多。记忆里属于少年面容模糊难辨,眼前站着人皮肤是小麦色,头发剃得很短,都和以前十分不同。唯有那双眼睛还是曾经模样,上挑眼尾和那颗淡棕色小痣彰显着来者身份。
“好久不见啊,疏哥。”许青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男人,怔愣下,过几秒以后才开口说道。
“嗯。”
……
“时间过得真快啊。”许青开着车,情不自禁地感叹道。
他侧过脸,副驾驶座位上男人看着他皱皱眉,说道:“专心开车。”
“知道啦。”许青回头看向前方,“你这次回川城……是打算和你爸出柜?”
五六年过去,许青依旧是张显得稚嫩娃娃脸,整体变化不大。严亦疏看见他,纷杂回忆下子涌上脑海,他向前走步,轻轻抱住许青,拍拍他背。
“好久不见。”
时间洪流滚滚向前,在不知不觉间改变许多东西。许青闻到严亦疏身上味道,有点涩,像是实验室里消毒水气味。他想起以前严亦疏身上总是浮着或浓或淡香水味,才恍然惊觉自己发小原来已经从内而外发生许多变化。
许青开车载严亦疏去吃饭。
许青从小就不爱学习,高考成绩差强人意,读本地个二本学校三流专业,现在在和白殊起合伙开酒吧,别人也叫他句许老板。这些年他和白殊分分合合,到最后还是搭在起过日子,虽然两个人都还算年轻,已经颇有些老夫老妻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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