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矜骂累,端起茶水口饮下,转头问柳芽,“对纪裴不够好吗?替他治病,帮他管着侯府,前前后后为他操心,他居然凶!他还是不是人?”
柳芽哪儿敢接话,只能含糊其辞,“少爷自然是世上顶好少爷,世子殿下会明白少爷心思,殿下长年征战沙场,脾气本就硬朗,如今又在病中,难免古怪些,少爷大人有大量,何必跟个病人计较呢。”
薛矜听着觉得柳芽说有几分道理,纪裴自毒发以来,已经很久没有动过兵器,更遑论去军营,此前在皇宫,还被个下三滥挖苦,心里肯定难受,薛矜想,自己没能抓住机会陪他解闷,让旁人钻空子,他还跑去大闹番,确实不太应该。
这样想着火气便渐渐消下来,可他心里不服气,不想服软,听柳芽说世子已经睡下,自己又琢磨会,困意来袭,也就歇下。
睡得太晚,第二日自然没能起来,张倩如和文荷香早早便来溪云斋,给薛矜请安,薛矜还在睡着,两个人只好等着,这等,就是个多时辰。
汤,故作夸张道:“好香啊,大雪天喝着美味鸡汤,听着小曲儿,世子殿下倒是会享受。”
纪裴不明白薛矜这些阴阳怪气话语是为哪般,但是他今日很累不愿和他纠缠,于是开口道:“这晚你衣衫不整冒雪前来,有什重要事?”
“大过年,夫君和在起卿卿,难道作为世子妃不该出现吗?”薛矜蛮横道。
纪裴听着句又句质问,心头也起些许怒气,他看着薛矜,冷道:“荷香是带入府,同她说说话也无可厚非,你不要无理取闹。”
“无理取闹?”薛矜急,“你该知道侯府有细作吧,你没忘记自己身上毒还没解吧,旁人送来东西,不查验下就吃,难怪被人下毒这多年也毫无察觉。”
张倩如手边茶水都换三盏,开始坐不住,抱怨起来,“大年初,世子妃要想磋磨们,也不该这过分!”
文荷香向来胆小温顺,又想着自己昨夜得罪过薛矜,更是不敢出声,小声劝张倩如,“姐姐耐心等等吧。”
“等什等,你乐意等,可不乐意,你继续等着,去给老夫人请安去,来日世子妃要是怪罪下来,自有道理!”张倩如说罢,果真站起身走,文荷香看着她背影,轻叹声低下头来。
又等
纪裴当然知道如今该谨慎,他根本并没有打算吃文荷香送鸡汤,然而被薛矜以这种语气说出来,心里越发生气,语气也冷下来,“薛矜,适可而止。”
薛矜着急,说话就不过脑子,平时跟人吵架从来不会被反驳,现下听着纪裴冷漠语气,气恨不得给他拳,胸膛气得起伏半天,只骂出句,“纪裴,你没良心!”
骂完怒气冲冲地走,柳芽小跑着跟在身后替他披大氅,被薛矜推开,冒着雪回溪云斋。
他走后,纪裴让丫鬟收拾文荷香带来食盒,觉得身心俱疲,再也没有精力去琢磨薛矜行为原因,昏昏沉沉地睡过去。
薛矜哪里睡得着,在屋子里来回踱步,碎碎叨叨把纪裴骂个狗血淋头,直骂到祖宗十八代,柳芽和柳枝站在旁听得胆战心惊,这要是被侯爷知道,还不拔少爷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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