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贵妃叹口气,躺下来却如何都睡不着,她觉得这偌大皇宫就像潭深不见底泥沼,她若不往前走,就只能等着陷下去。
清平茶庄里,纪裴和太子谈话已告段落,发生这样事,派去边关人手又要重新斟酌,纪裴原想着侯爷身上旧伤太多,身子大不如前,他本预备把精锐都随侯爷起派去边关,可如今出这样事,京中少不得要放些精锐。
这件事怎样安排才不让侯爷起疑,却是个大问题。
坐在回去马车上,纪裴直眉心紧皱,薛矜在旁边看着都觉得惆怅,忍不住伸出手指抚向纪裴眉心,“都皱成个老头子。”
纪裴下意识抓住他手,“别闹。”
步为营,他实在心有不忍。
当初陈贵妃和皇后几乎是同时怀孕,若算时间,皇后应当在前面生产,后来陈贵妃提前用催产药,硬生生提前半月生下位皇子,占据皇长子生母名分,因为这个,她也落下病根,之后二十年来再无身孕,如今年近四十,竟然再次有孕,无论是她还是皇上,都喜出望外,谁料却被碗安胎药打下来。
这件事,谢恒是有恨,他命人细细调查,查出是慧嫔买通太医院人下手,向贤德他,听闻慧嫔被打入冷宫后,更是动用自身在宫外力量,将慧嫔家人全部入狱,让他们永无翻身之日。
他原以为事情到此就是结束,却没想到还牵扯出这多。
“知道,你从小在太后身边长大,跟这个母妃不亲,可是恒儿,你该明白人为刀俎为鱼肉道理,你心里那个谢祯再不是小时候单纯善良弟弟。”陈贵妃叹着气说。
薛矜叹着气,“你说,皇上真相信皇后娘娘是害贵妃小产人吗?”
纪裴摇头不语,这件事太大,他对皇上解远没有侯爷对皇上解多,此事若能回家和父亲商议番就好,但是想到母亲急躁性子,知道皇后出这样大事,肯定担心睡不着觉,既然皇后有心瞒着,纪裴也不能让二老烦心。
“哎呀,别想那多,皇后娘娘在凤位上坐这多年,什大风大浪没见过,你也别太担心,看看王老头还在不在,给你买串糖葫芦吃吃。”薛矜说着掀开马车帘子往外看,天色已暗,外头已经快要看不清人影,仅剩几个摊位也开始收摊,哪儿有卖糖葫芦。
薛矜心下失望,刚要放下帘子,余光扫,看到街巷转角处张熟悉招牌幡旗,他眼睛亮,猛地拍拍马车,“葫芦!停车!快停车
谢恒上前握住她放在被子外手,动容道:“母妃别这样说,即便儿臣是被祖母养大,心里也是最心疼您,儿臣只是不想看您如此劳累。”
“你有出息,就是对母妃最大宽慰。”陈贵妃轻轻抚上谢恒脸,眼底尽是慈母之情。
母子二人又说会儿话,眼看着时辰不早,宫门就快要下钥,谢恒才起身告退。
谢恒走后,陈贵妃脸瞬间冷下来,她叫来双华,嘱咐道:“明日写封家书,你暗中交给丞相大人,宫外切让他多操些心,恒儿贤德有余,然野心不足,实在叫人放心不下。”
双华替陈贵妃掖掖被角,道:“是,娘娘休息会儿吧,不要太过忧思,小心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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