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慧云有些犹疑,“若是……纪夫人不肯呢?”
“她为何不肯,长陵可是独子,承担着继承香火责任,他和竹清在块,终归不是好姻缘。”
薛慧云还是有些担心,但是既然薛夫人已经这样说,她也不好多说,留在府里陪全家人起用完晚膳,她方回到自己家。
晚上,薛矜躺在自家舒服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军营床榻又窄又硬,起初睡着非常不舒服,后来薛矜慢慢也适应,最重要身旁还有纪裴,被他抱在怀里,便是露天席地,薛矜也能夜好梦。
如今和纪裴相距千里,只能对月相思,窗外月亮被花园里树遮住半边,点儿也没有合川州看着明亮,薛矜从枕头底下摸出块碧绿玉环,玉环是上好蓝田玉,已经有些陈旧,可见薛矜戴很多年。
派人护送,回来是纪裴人送,路又有太子殿下金牌可用,哪里会有什危险,母亲就是自己吓唬自己。”
薛夫人瞪他眼,嫌弃道:“脏兮兮,别靠着,你也知道自己需要人护送,你若不闹这出,也不必麻烦这多人。”
“竹清知错,娘,从进门您就开始骂,这肚子还饿着呢,都快饿死。”
薛夫人听这话,忙叫来服侍大丫鬟,让她去安排晚膳,嘱咐道:“跟厨房说少爷回来,让他们做少爷爱吃菜,再去烧水,让竹清好好梳洗番,瞧他脏,跟个猴儿似。”
“是。”大丫鬟躬身退出去准备。
纪裴只知道那半只箭矢,却不知道这块玉环,薛矜却永远记得,那年宫宴,群世家少爷小姐无事可做,便叫太监支场子,玩起投壶来。
都是十来岁少年,英气明媚,他们热闹引来皇上,皇上高兴,命人从库房拿许多好东西作为彩头,这枚玉环便是其中之。
薛矜向来不在这些事上下功夫,况且那时候他还小,跟在父母身边,又因着和纪裴八字之说,不被允许参加,只能远远看着。
十几岁纪裴已经颇具小侯爷风采,英俊潇洒,往那里站,便是人群焦点,薛矜视线就没从他身上移开过,他至今记得那天纪裴穿着暗红色绣金线锦袍,他甚少穿这样明亮颜色,这眼就在薛矜心里藏许多年。
最后自然是纪裴拔得头筹,口气赢下所有彩头,他大方豪爽,顾及着那些世家公子面子,笑着将彩头与大家起分,独独剩下这枚玉环,许是太小,被落在暗处,薛矜趁人不注意,走过去悄悄捡过来。
薛矜笑道:“还是娘最心疼,那先去洗澡啦,洗干净后再来陪娘和姐姐吃饭。”
得到薛夫人首肯后,薛矜溜烟跑,他走后,薛夫人脸色又沉下来,薛慧云见状忙安慰她,“好歹是平安回来,您就权当他是出去涨见识。”
“可他去那是普通地方吗,他瞒着父母,私自出城,麻烦上上下下这多人,就是为去见纪裴,这孩子,当真是疯魔!”薛夫人说起来就觉得气恼难耐。
薛慧云也觉得荒唐,小声问,“那母亲打算怎办?”
薛夫人撑着头想半晌,叹着气道:“横竖长陵病已经好,过些时日是姐姐生辰,届时过去和她说说,正式把竹清接回家来,这桩乌龙婚事就到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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