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突然感觉到眼前黑成片,她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呼吸两下,抬手用最后力气把攥住纪裴衣襟,看着纪裴,涣散眼神中带上明媚痴恋,含糊不清道:“若……只……只是文荷香……那该……该多好……”
话音落下,她手也重重垂下,再没气息,她去并不安详,灰暗眼中仿佛还余有仇恨,纪裴心中顿觉悲凉,伸手替她合上眼睛,将她抱起,走出祠堂,送回她小院。
薛矜跟在他们身后,觉得心里头像是堵上块巨大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从他来到侯府开始,他就不喜欢这两个姨娘,后来得知纪裴毒可能是文姨娘下手后,更是对文姨娘厌恶至极,他想等证据确凿真相大白那天,定要亲手治文姨娘罪,替纪裴出气。
可是真到这天,始料未及发展下子打乱薛矜步伐,看到银簪子刺进文姨娘喉咙那刻,薛矜心里只有个念头,救活她!可到底是他医术不够起死回生,文姨娘死,薛矜觉得自己点也开心不起来,心里反而压着浓浓难过。
文荷香生是个悲剧,她在仇恨中长大,从未得到过他人爱意,可这切罪魁祸首到底是谁,薛矜却不敢想,或许能坐上那个位置人,本来就是没有心吧。
,你若不想让陛下知道,们亦不会说,从此后你可安稳做个公主,不会再受从前那些苦,背负着那些仇恨。”
文荷香愣瞬,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凄然笑声中带着明显悲伤,她笑声很大,声声回荡在整个屋中,薛矜紧张拽拽纪裴衣角,纪裴借着烛火,看到文荷香眼角滑落滴泪,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突觉寒光闪,纪裴条件反射冲上前去,然而已经晚,文荷香拔下头上支素银簪子,用力插进自己喉咙。
笑声戛然而止,纪裴只来得及抓住她胳膊,藏青色衣袖上染上喷溅而出点点鲜血。
文荷香下手极重,银簪子生生扎进去大半,她在纪裴怀中慢慢倒下,因为疼痛,表情都扭曲,却还极力保持着大笑模样。
这个变故来太过突然,薛矜吓得大叫声,忙冲过来,撕下块衣裳,用力缠在文荷香脖颈上,扬声唤外面小厮赶紧拿参片来,又伸手摸到她几个重要穴位,让纪裴用内力封住穴道。
点点月亮躲在厚厚云层后面,探出点头,不足以照亮
纪裴看着源源不断流在自己手臂上鲜血,痛心道:“你这又是何必!”
簪子还插在喉咙里,文荷香说起话来就不太利索,她断断续续道:“什公主身份,不……稀罕!绝不会……认他!他……不配……不配做爹!”
纪裴只余下深深地叹息,见薛矜在为文荷香把脉,用眼神询问他情况如何,薛矜苦着脸摇头,文荷香下是死手,点生意愿都没有,就算是封住那几处穴位,现下也是出气多进气少。
纪裴眼中流露出阵悲伤,伸手缓缓擦掉文荷香脸颊上溅到血,“你不认他,也不该用这样决绝方式,或许他心中有愧,你也该替你娘亲听听。”
文荷香惨然笑,或许是太疼,咬破舌头,有鲜血顺着嘴角流下,她声音已经变得虚弱,却仍用力道:“娘亲……也不稀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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