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个曲水亭,东宫书房就在眼前,宫人行完礼后退下,薛矜站在门前,深深地吸口气来平复心情,之后才踏进去。
书房没笑着迎接他谢祯,安静落针可闻,冬日午后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满地和煦光影,角落里孔雀釉蓝莲花香炉里升着袅袅淡烟,薛矜四下看看,没发现谢祯身影,正欲转身询问宫人时候,身后传来个熟悉声音,“你竟还敢来见。”
薛矜回首,谢祯从屏风后面负手走出,面色沉静,眉宇轻蹙,眼神复杂看着薛矜。
薛矜心头跳,忙道:“殿下是君,竹清是臣,竹清不敢抗旨。”
谢祯走过来,逼近他,死死看着薛矜眼睛,冷笑声,“你就不怕本宫杀你?”
薛白听到小厮传话,神情下子紧张起来,他看着薛矜,下意识道:“不能去。”
薛矜苦笑道:“他如今仍是太子,怎敢抗旨。”说着就站起身唤柳芽进来为他更衣,薛白眉头紧皱,“若真要去,让府里护卫护送你去,或者陪你去。”
薛矜按按薛白手,摇摇头,“不必,太子要是起杀心,哥哥就算安排再多人陪去也是样,但想,他不会,哥哥放心吧。”
听着薛矜话,看着他表情,薛白不再说话,心里担忧却没有消减半分,薛矜换衣裳后上东宫马车,为不让薛夫人担心,还特意叮嘱薛白帮忙隐瞒,要是母亲问起来,就说是姐姐叫他过去。
看着马车渐渐远去背影,薛白颗心吊在嗓子眼,思来想去,他叫来四喜将此事通知给纪裴,希望他能想法子护薛矜周全。
薛矜垂下头,不敢和谢祯对视,“君要臣死,臣不敢不从。”
“你还当是君吗!”谢祯突然激动起来,把捏住薛矜下巴,强迫薛矜仰头看着他,怒目圆瞪,吼道,“薛矜!本宫自认待你不薄,从未将你视作臣子,你为何要背叛本宫!为何!”
薛矜下巴被捏生疼,他觉得骨头仿佛都要被捏碎,可是他不敢叫疼,只能用颤抖声音回答谢祯,“从未想过背叛您,只是实在走投无路,不能看着纪裴死,
从薛府去东宫路薛矜从小到大走无数遍,却从没有哪次像今天这样心事重重忐忑不安,他跟薛白说相信太子还未对他起杀心,其实也只是安慰薛白话,对于谢祯心思,薛矜现在实在是摸不透。
平日里觉得遥远距离,今日似乎变短,薛矜还没整理好自己思绪,马车就停下来,宫人在外恭顺道:“薛少爷,东宫到。”
薛矜下车,抬头,是东宫侧门,朱红色大门还是那样雄伟壮观,门口宫人却不再对他微笑,垂着头不敢看他,悄无声息将他引进去。
薛矜跟在宫人后面,穿过回廊,往太子书房走去,院子里静悄悄,来往宫人脚步落地没有声音,回廊边种许多翠竹,经过冬雪洗刷后看起来愈发翠绿,薛矜环视圈,院中景观很是雅致,毓秀天成,充斥着水石清华之意境。
薛矜突然发觉,他已经很久没有静下心来去观赏东宫花园,从前每次来时候,要在和谢祯聊天,要便是提着衣袍加快脚步,甚少有这样规规矩矩走路时候,以至于他对东宫花草这样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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