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本不会，除非山上。”
“哦，那你来江城念大学前有见过雪吗？”气氛还算和谐，沈向瑜想找点话聊。
方停归沉默
几秒，“有。”
沈向瑜顿顿，不知道为什
要问：“在哪看见
，山上，和谁，你家人？”
“不是，也是江城，高三寒假，陪他回家见他奶奶家里人。”
刚好护士站没人，方停归在床头留下
张纸条，说明情况，明早回来办理出院手续，拉着沈向瑜从消防通道往停车场跑，沈向瑜心跳个不停，自从跟方停归在起，还从没做过如此刺激事。
沈向瑜说新家地址，方停归这才知道他从杨辞家搬出来，从前从没想过有天“回家”两个字从沈向瑜嘴里说出来，说却是两个不同家。
路太滑，车开得很慢，凌晨雪夜，路上别说行人，车辆都没见辆，快到小区时，沈向瑜要求下来走路，方停归依言，白茫茫天地间仿佛就他们两个人，沈向瑜想起他们在起第二年，也是下雪，沈向瑜撒娇要方停归背，跟他说那句矫情话“你说
们这样，算不算起到白头啊”，如今想想只觉得讽刺。
方停归走在沈向瑜身后，陪着他慢慢往前走，影子果然不全是黑色，路灯下，雪地上，他们影子并排在起，是很淡很淡暗黄色。
“背你。”方停归走几步，突然拉住沈向瑜。
两针那块儿剃头发，豁个口，“哎呀别摸头发，丑死。”
“哪里丑，们小鱼儿最好看。”
“……睡觉。”被子里热，耳朵有点发烧，脸也有点烧。
晚上，江城迎来第场雪，方停归站在病房阳台往外看，回来给沈向瑜穿上袜子套上羽绒服，说：“看雪吗？”
沈向瑜奔到阳台，地面还看不见雪，外面亮着灯，雪花飞旋着从灯光处往下飘，触地便不见，抬手指，掌心凉凉，“好漂亮啊！”
好像雪也没那漂亮，刚才好气氛瞬间消散，比落在掌心雪花消失还要快，原来第次陪他看雪人不是啊，那他第次接吻，第次拥抱，都是给他吧。
沈向瑜知道他们再也回不去，这些天他对方停归态度确有软化迹象，就在刚才，他知道他们回不去，至少他过不去那道
“不用。”
方停归半蹲到他前面，坚持：“背你，上来。”
沈向瑜无奈，趴在他背上，看雪花落在他头发上，然后慢慢融化，而后又有片落在刚才地方，再融化，就这看着，居然也没觉得无聊。
方停归刻意走很慢，路无话，慢慢往租房楼下走。
沈向瑜勾着他脖子，随口问：“榕城是不是不会下雪？”
“嗯，”方停归望着他，说：“很漂亮。”
夜里两点，雪下大，风呼呼吹，吹得阳台门哐哐响，方停归没睡，太冷，沈向瑜也没睡，在想方停归会不会太冷，不过也没问，实在睡不着，沈向瑜坐起来往外瞧，外面树稍已经白，远处停车场车顶，全是片白，沈向瑜有个大胆想法，“方停归，想出院，就现在，想回家。”
方停归心下动，极力控制住声音：“回家，回们家。”
“不是，是回自己家。”
方停归掩饰住失望，“好，起来穿衣服，车在停车场，先去护士站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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