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合掌低诵,拇指间捻着佛珠,发出“嗒嗒”地细微声响,“可小崽儿施主,似乎来者不善。”
沈岚轻笑声,语气不自觉带上些宠溺,“他从小便个人长在斗场,无人教导无人照顾,长这样大已是不易,对外人有戒备心是狼族天性,朝露出爪牙也是为保护自己罢。”
明心:“……”
沈岚又道:“其实还是很可爱,你没发现吗?”
明心:“啃盘子可爱吗?”
沈岚自然能猜到,毕竟他也是抱着相同目来到努塔格。
“沈靖眼线查到吗?”沈岚突然问。
“之前说那人,你先防着便是,沈靖若想在你身边安插眼线,必定不会只放个。”
沈岚突然吹熄蜡烛,待眼睛适应黑暗后,他才从轮椅上站起身,缓缓走至那人身边。
“你说,沈靖明知狼族就在努塔格,为何还要将贬到这里来?”
“王爷!”来福快哭,“不、不是弄!是小崽儿大人!”
习青适时“汪”声,算作认下这桩罪名。
沈岚脸色青白交加,他接过牡丹盘缓缓摩挲片刻,忍痛挥手,“去,把小崽儿带回去锁起来,没有本王命令,不得放出来。”
习青:“……”
豆大烛心下头,双手正在摆弄两半残缺盘子,努力半天后,手主人似乎放弃,将盘子搁在几上,长叹声。
东西都没尝出来,只知道入口绵软,无需多嚼,单靠唇舌便能碾碎。
习青边吃边骂:好吃懒做色色之徒。
这样想着,他愤懑不已,将那姓沈恨到骨子里,狼牙呲,“嘎嘣”声,上好掐丝珐琅牡丹盘硬生生叫他咬成两半。
全程目睹这切来福:“……”
他颤颤巍巍拾起盘子,极力想将其复原,可中间那道歪歪扭扭裂缝始终无法闭合。
沈岚兀自猜测
“为何?”
“因为他心肠向如此歹毒,若死在这里,沈靖便有出兵由头,届时整个努塔格,连只老鼠都无藏身之处……他日夜盼着同狼族斗个两败俱伤呢。”
外头月光映入屋内,条细长光带打在地面,将面对面两人分隔开来。
“们同狼族,已然是条绳上蚂蚱。”沈岚说着,眼中熠熠发光,“小崽儿或许便是们取胜关键。”
“阿弥陀佛。”黑暗中那人走到光带下,正是明心。
光线照不到阴影中突然冒出个声音,“你如此稀罕这牡丹盘,为何还要拿给那白狼?”
借着烛光,沈岚直盯着手边盘子,眼中哪还有醉意,半晌后他才开口,“虽不知他选择留下是何用意,但总不能叫他真当只狗,去捡地上吃食。”
阴影中人始终未露面,听沈岚解释,他又追问道:“随意取个白盘即可,怎偏偏用牡丹盘?”
这次沈岚没有说话。
“你说猜不到他是何用意?他这样赖在这里不走,像白侍卫那样脑袋并不灵光都猜到。”
“王、王爷……盘……”
“嗯?盘什?”沈岚醉眼朦胧回头看去,透过牡丹盘中间缝隙同来福对视眼。
沈岚:“……”
“盘、盘……”他缓缓瞪大眼睛,“本王盘!”
习青轻蔑笑,看见仇人大惊失色表情,心中快意不已,仿佛裂成两半不是盘子,而是那姓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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