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老人将人推开,朝习青叮嘱道:“习青!这个孩子,你定要将他带回去!”
习青咬牙,声不吭拖着小孩儿往外走,快要拐出廊道时,又听见老人在身后高喊。
“习青!放火!”
习青猛然顿住脚步,后背瞬间出身冷汗。
“放火!”
“老大,不如去吧!”
习青厉声拒绝,“你在家待着。”
“哦……”习音音嘟嘟嘴,抢过习青手里帕子,殷勤地帮他擦刀。
她左手手心凹凸不平,握拳时与常人无异,可展开时始终不能伸平。
习青瞅眼习音音斑驳不平手掌,又把帕子抢回去,“来吧。”
习青眉心跳,拨开挡路两个人,大步走进去。
只见地上摆着两个空酒坛,桌边坐个妙龄少女,正高仰着头,把杯中最后滴酒倒在自己舌尖。
习青拉长语调:“习,音,音!”
听到熟悉声音,习音音慌慌张张站起来,最后口酒滑入喉间,呛得她直咳嗽。
习青走过去,瞅眼习音音酡红双腮,“大白天喝什酒?”
努塔格草原深处有条河,狼族将其奉为神河,夏季雨水丰沛时,神河会沿整个努塔格流转,大家乘筏随波前行,行个七天七夜后,又会回到起点。
沿神河路向北,便是狼族从前家园。
习青奔回家中,先去自己屋里找身衣裳穿好,又提刀去隔壁院子,刚拐进院门,便同身酒气老四撞满怀。
“老大!”老四见是习青回来,抱着他“嘤嘤”哭起来。
习青将刀横到胸前,把这臭酒篓子推开,“哭什?”
老人好似耗尽浑身力气,沿着牢门缓缓滑落在地,“习青,们这些老家伙走不,好孩子,帮们把……”
习青始终没敢回头,他用力眨眼,将眼中水汽硬挤回去,颤抖着开口:“好。”
上京最大销金窟,就这样在场大火中化为灰烬。
习青带着仅剩几个族人逃至城外山林,以躲避追杀。
第七夜,
“走!”
十三岁习青站在斗场地牢前,手里还牵着个八九岁小孩儿。
“习青,好孩子,你是当哥哥,要好好记住话!”牢门之内,白发老人目光炯炯看着习青。
“逃出去后,就带着大家回努塔格,这辈子都不能再回上京,无需为们报仇,好好活下去,知道吗!”
小孩儿甩开习青手,下扑到牢门上,双手紧紧拽住老人胳膊,“臧爷爷!”
习音音眼珠子转,支棱起脑袋回道:“老大,《老祖宗手记》里都说,醉生梦死就是喝,青春献给小酒桌,喝酒哪还管白天黑夜啊?”
习青:“……”
《老祖宗手记》里确有这句,习青没再说教,弯腰拾起地上空酒坛子,倒个底儿出来擦刀。
习音音凑上去,灵动大眼睛看向习青,“老大,你擦刀做什?你把那姓沈杀?”
习青动作顿,而后摇摇头,“还没。”
“是大小姐……”老四虽然喝醉,但还记得自己是在告状,于是压低嗓音,“是大小姐欺负。”
习青眼带鄙视,“她不是直欺负你吗?”
老四:“……”
没过会儿,老三也晃晃悠悠走出来。
紧接着屋内传出道娇俏女声:“嗤,个能喝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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