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青像个火炉样,还是个顶漂亮火炉,沈岚叫他抱着,身子果真暖和许多。
就是两个人姿势有些怪异。
“是谁要杀你?”习青突然问。
“不知,但猜是沈靖。”
沈岚直
风声掠过地面,沈岚缓缓睁眼,发现自己正在个土坑里躺着。
他左右看看,哑着嗓子问道:“是死?这是你给挖坑?”
习青正把羊皮袄往沈岚身上裹,闻言脸不耐烦地回道:“没死。”
接着又跟上句,“快。”
“发热?”沈岚摸摸自己额头,也不知是手太凉还是头太热,两个差距较大温度触在起时,有种手不是自己手,头不是自己头感觉。
“醒醒!”习青把薅住沈岚头发,把人从水里提出来,“醒醒!”
他使劲拍打沈岚侧脸,许是力气太大,几巴掌下去居然真把人喊醒。
“小崽儿……”沈岚费力睁眼,张嘴吐出口混着泥沙河水。
习青气不过,板着脸大声训斥道:“是不是跟你说过越北越危险!”
沈岚咳两声,似是十分委屈模样,眼眶涌上泪水,他拼尽全力握住习青手掌,昏过去前吐出句话:“小崽儿,有人要杀。”
,得把他带回来。”说罢,习青夹马肚,骏马嘶鸣着冲出去。
黑云跑比马还快,骤雨追上来,霎时便将习青浇个透,他抬头看眼天上长蛇般云,猛地拉住缰绳,转向为西。
努塔格草原辽阔,下起雨来也奇特,常常东边骄阳西边,bao雨,但只要过这条带状云,就是片晴天,若是不熟悉人遇上这种雨,直往云飘方向跑,便要直挨雨淋。
习青眯起眼睛,待乌云从头顶过去后,他甩甩脑袋,跟在雨幕后头,又转向为北。
翻过道山头,风瞬间变大,习青叫吹个仰倒,紧紧抓住缰绳才没摔下去。
接下来,道更加炙热温度贴过来。
习青板着脸钻进羊皮袄中,往后靠,胳膊收,把近八尺沈岚搂进怀里抱着
沈岚:“……”
习青顺势拍拍沈岚肩膀,“别乱动。”
“应当是没力气乱动。”沈岚替自己解释句,然后微微抬头看去,这样角度刚好能看到习青尖下巴和侧脸。
听到这句话,习青心跳猛然停拍,他立时抽出腰间别着短刀,警觉地四处看去。
可周遭别说人,就连比草高东西都没瞧见个。
有人要杀沈岚?是谁?
会是沈靖吗?
深知这里不能长留,习青勒裤腰带,抓住沈岚胳膊矮下身子,竟下将人扛起来。
越往北跑,习青颗心愈发沉重,他尚且觉得发冷,沈岚那病秧子说不准已经叫风刮进坟里去。
又跑刻,风已经大到寸步难行,习青从马上翻身滚下,紧紧贴在地面匍匐前进。
没过多久,前头出现条波光粼粼浅溪,习青原地愣怔片刻——春季头场雨,居然把神河给浇出来。
再眯眼仔细看,神河边有辆已经吹散架马车,车身半陷进河中,阵风起,有什东西从马车里掉出来,瞬间被吹上天。
习青定睛看去,居然是沈岚轮椅,他紧咬大牙,半蹲着身子小跑过去,钻进马车里瞧,沈岚正躺在水里吐泡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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