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针见血:“浪子回头,难道不是因为浪子在外头玩够?”
席朝吃吃笑起来,胸腔震动牵扯到伤处,他又立马闭上嘴。
“药上好,席二爷自己起来吧。”采薇将帕子丢进盆子里浸着,打算待会儿再洗。
席朝翻身起来,故意敞着衣裳,露出小半片蜜色肌肉,他不像习青那样永远都晒不黑,只是赤着上身在太阳底下待几天,便晒成这副模样。
“采薇姑娘倒是看得通透,显得花言巧语只顾夸奖自己。”他慢吞吞系好衣带,从袖子里抠出个小盒子搁在桌上
采薇紧紧抿唇,移开目光,不敢同席朝对视。
擦又擦不干净,席朝只好放弃,“采薇姑娘还是回去洗洗,再上些脂粉嘶——”他痛呼声,按着右肩从地上爬起来。
见席朝伤重,采薇态度果然松动许多,她走至席朝身后查看番,“席二爷哪里伤?帮席二爷叫大夫去。”
“不必叫大夫。”席朝拒绝,“那里有伤药,采薇姑娘帮上点药,养个几天便好。”
采薇不语,席朝等会儿,哂然笑,“罢,采薇姑娘不愿意帮,回去躺个十天半月也能好,只不过好慢些,要受些苦。”
手交叉撑在脑后,腰上个用力离开石墙,跑到亭子前头来回转圈,就是不上去。
“这不是采薇姑娘不让去亭子下头吗?”
“席二爷可以回屋里去。”
席朝大着胆子往亭下迈进步,“上京这段时间不安定,还是在采薇姑娘身边待着,万有什危险,还能出手——”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上天不快,席朝话未说完,年久失修亭柱竟“咔嚓”断成两截,青瓦木檐混着久未清理苔泥扑簌落下,眼看着要砸在采薇身上。
他转身走出去几步,在心中数个二三,便听到采薇喊他,“席二爷救次,该给席二爷上药,但也要避嫌,去会客厅等二爷。”
往日乐坊人多,会客厅总有几位贵客歇息,而如今连里头烛台都落层灰。
“采薇姑娘,你不会以为那亭柱是搞坏吧?那未免太过俗套,嘶——”席朝趴在软塌上,衣裳扒开,露出肩后片淤青,“若是,必定要找几个人认认真真来出英雄救美,而不是叫亭子砸伤趴在这里,忒不体面。”
采薇取张干净帕子,沾药油,慢慢按在席朝伤处,“那就好,席二爷也莫要在身上浪费时间。”
席朝将脸埋在云锦软枕里,闷声道:“哪里是浪费时间?也同采薇姑娘解释清楚,开始是觉得你同袅袅生像,但之后再没将你当做其他人,对你也是认真,有句话说好,浪子回头金不换,采薇姑娘是觉得这份情不值钱?”
席朝脚尖转,将断在地上亭柱踢至半空,木檐被挡下,他趁此机会飞身上前,将采薇牢牢护在身下。
“是乌鸦嘴,对不住采薇姑娘。”席朝后背压着三根木檐,他强撑着支起胳膊,把木檐推开,转身看见采薇侧脸上落苔泥时愣下。
“挡得住旁,却没挡得住这些秽物。”说罢,他试探着伸手过去,见采薇没有翻脸,于是将那些腥臭苔泥擦去。
指尖有些烫,带着潮意贴上脸颊时,采薇躲下。
“莫动。”席朝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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