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病床,裴熙南给安吉打电话,说自己今天不去公司,他现在这个状态就算坐在办公室里肯定也什都做不下去,满脑子除陆知宴还是陆知宴。
“你开车吧,送回家。”
“南哥,给你量个体温吧。”
“量体温……”裴熙南重复着这三个字,脑海里下子想起来陆知宴给他量体温样子,肩膀那里甚至回忆起当时触感,微凉手触碰着滚烫皮肤……他鼻头酸,喃喃道:“上次是陆知宴给量……”
生病容易让人脆弱,脆弱容易让人难过,裴熙南就是这样,身体上难受,就会各种回忆,然后心里也跟着难受。
向嵘叹口气,看着他逐渐变红眼眶,安慰道:“别想南哥。”
裴熙南用力吸吸鼻子,因为带着鼻音,声音听起来有些可怜,“都知道错,真知道,他怎这难哄啊,他都不信……”
裴熙南握着手机手在发抖,胃部疼到痉挛,已经不只额头,他现在浑身都在出冷汗,汗水浸湿上衣,黏糊糊贴在身上,裴熙南摇着头,可是电话那头陆知宴不会看见,等他反应过来想要为自己辩解下时候,电话已经被人挂断,手机屏幕上显示着不足分钟通话时间。
裴熙南木愣愣盯着慢慢黑掉聊天界面,像被人灌口苦水,怎尝都不是滋味儿。
向嵘不知道他爱吃什口味面包,各种牌子都拿点,便耽误些时间,回来时候正看见裴熙南紧握着手机,脸上从发烧导致通红片变成面无血色,白得像张纸样,向嵘瞬间就觉得不太对劲儿。
“疼得很厉害?”
裴熙南点点头,向嵘赶紧把买来面包撕开包装袋递给他,“快吃点垫下肚子。”又看眼药瓶,“这个药刺激性这大吗?去给你看看有没有热水袋什,暖暖胃。”
“慢慢来吗南哥,你肯定更解他性格,应该就是还没消气。”
“这都这久……”
裴熙南点点头又摇摇头,向嵘还不解,他现在在陆知宴那里已经连丁点可信度都没有,真就是“狼来”道理,陆知宴纯粹是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他这样优秀人,从小就明白,在同个地方不能摔倒两次道理,吃堑就要长智。
“拔吧,不想打。”越想越烦,裴熙南扔水瓶,打着针手背抬起来递给向嵘。
向嵘看眼药瓶,反正马上也快流干,就顺着他意帮他拔针。
向嵘出去找护士,护士说热水袋都给儿童病房小孩儿用,最后只找到两个空瓶子灌上热水。
向嵘带着两个热水瓶回来,裴熙南看起来没有刚才那难受,向嵘问他:“吃东西是不是好点?”
裴熙南点点头,接过热水瓶用只手抱着,塑料瓶不隔热,向嵘都是两只手换来换去才拿回来,裴熙南却好像没有感觉样,手都烫红也没动弹下。低着头话也不说,就这安安静静地靠在床头上。
向嵘伸手探下他额头,没那热,应该是药起作用,但是裴熙南人却变得更蔫巴。
病房里安静得根针掉下来都听得见,向嵘气都不敢大声喘,盯着药瓶里药快要流干净才出声打破这让人窒息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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