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着花吧,没事,女孩子要对自己好
陆佑林被带走时候冲着陆驰屿喊:“都怪你,要不是你气老爸,他会这样吗?要不是你固执,这切都不会发生,是你害死爸,是你!”
陆驰屿依旧言不发。
“你要记住,是你害他们,你这辈子都别想安心!”这是陆佑林上车前吼出最后句话。
葬礼结束后陆玲玲问过他:“哥,们以后能去哪?”
“等房子修好们回家。”
陆大海终究是没熬过这劫,他跟梅春花夫妻几十年,吵几十年,打几十年,最后还是先步走,他肺部感染,多器官衰竭,走时候很快。
从此后陆驰屿再也没有父亲,是解脱,也是悲哀,对于陆驰屿,他是没什爱意存在,只有责任和恐惧。
陆驰屿亲手给他盖上白布,脑海里关于陆大海记忆好像突然消失,什都想不起来,明明刚刚盖上白布,他却好像突然想不起来陆大海模样。
奇怪,虽然有时候压得他喘不过气,现在他没,陆驰屿却感觉那股压着他力量更强更大,呼吸不过来,好像连抬步都困难,脚下像是被什东西绊住。
陆玲玲在哭,她拉着陆驰屿胳膊,让他别撑着,陆驰屿只是摇头,好像失去流泪功能,从前直觉得他们是枷锁是包袱,失去才知道他们还是家,是个代名词,跟爱无关。
“哥,别修,修不好,都烧毁。”
村里人也劝他不要修,他站在堆烧焦废墟前,轻轻捡起家里挂着伟人画像,说:“那就以后再修吧。”
现在也没钱修,把陆玲玲送到学校,学业不能耽搁太久,给她笔钱,陆玲玲紧张地拉着他衣角:“哥,你去哪?”
“去五院。”五院是梅春花正在接受治疗精神病院,也不知道什时候能接回来,医院那边给答复是暂时还在用药阶段,陆驰屿其实很早就想送梅春花去五院,只是陆大海不同意。
陆玲玲将钱还给他:“不用这多钱。”
没有人知道陆驰屿在想什,他麻木配合着医院和殡仪馆流程,跟着去殡仪馆火化,殡仪馆可以见亲人最后眼,陆玲玲不敢看,陆驰屿轻轻拉开白布,虽然已经做过遗容修复,但还是被烧太严重,严重到根本认不出来,陆驰屿缓缓盖上,退到旁,直等到两个小盒子送到他手上才麻木离开。
警察调查结果出来,推断大火是由梅春花用打火机点燃被单引起,邻居们说那晚他们吵架,隐约听到陆大海在喊“早知道这样当初不如把火烧死你们”,梅春花应该是记住那句话,当晚被打后点燃被单。
鉴于梅春花有精神类疾病,又被经法定程序鉴定确认为“不能辨认或者不能控制自己行为时候会对他人造成危害”,陆驰屿作下决定,将梅春花送去精神病院,家属不能陪同,特定时间内不能探视。
陆佑林也被批准回家参加葬礼,他戴着手铐,手上搭着黑色外套,哭得令所有人动容,他跪着喊着爸爸,令村民们无不动容,跟着他抹眼泪。
陆玲玲比在医院哭得更厉害,哭到上气不接下气,只有陆驰屿没哭,他像是木偶人,麻木鞠躬答谢前来吊唁亲友乡邻们,又麻木听从丧葬队安排,再去公墓山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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