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闻宵有气无力地摆摆手,他总算喘口气,先歇会儿。
周荏平走到温虞面前,眉头紧皱,“你怎回事?打人是这打吗?刚刚那拳用没用力你心里清楚。”
温虞深吸口气,天太热,演这场戏整个人都湿透,他抬手抹把汗,点点头:“不好意思周导,会改。”
贺闻宵已经从地上站起来,手里拿着个小风扇,给周荏平吹吹,说:“大热天别生气,再来遍
两人打得脸红脖子粗,汗滴滴地往下淌。
袁齐都被打成这样,嘴上还半点不服气:“妈,有种你打死,不然早晚有天爷废你。”
路沅白压在袁齐身上,只手揪着他领子,只手握成拳头,喘着粗气道:“你他妈废话真多。”
袁齐挣扎两下没挣开,气急败坏之下干脆往路沅白脸上吐口唾沫。
“……”
“呦,来这早呐。”
袁齐嘴里叼着烟,不紧不慢地走过来,歪着头打量他,“你就是路沅白?”
路沅白扔掉棍子,拍拍手站起来,冷冷地嗤声:“约架都迟到?”
“嗐,别提,路上被只狗咬。”袁齐吸完最后口烟,还冒着火光烟头就这往路沅白身上吐,笑得相当欠揍,“躲什啊,惹兄弟时候不是挺能耐?”
路沅白从石头上跳下来,脚尖碾灭烟头。
周荏平懒得理他,把温虞叫过来说:“你们俩听着,这场戏就是个字——打,尤其是袁齐脸上挨拳那个镜头,必须狠狠地打,不准给手下留情,听着没?”
贺闻宵说:“知道。”
周荏平看着温虞,表情很严肃:“小温你定放开,别把他当贺闻宵,现在你是路沅白他是袁齐,你俩是敌人,懂吗?”
温虞点点头,说:“懂。”
“好,来,各就各位!”
路沅白脸都绿。
这玩意就他妈欠打。
摄像机推进,镜头定格在袁齐脸上,只见这张鼻青脸肿脸上还是耀武扬威表情,下秒路沅白高高扬起拳头,猛地就捶下去。
周荏平皱着眉:“卡!”
温虞连忙从贺闻宵身上爬起来,伸手想拉贺闻宵起来。
袁齐狠狠地啐口,突然抡起拳头就往路沅白脸上挥,“艹你妈,兄弟现在还在医院躺着,你他妈在这给装逼。”
路沅白往后避,拳头掀起风擦着脸过去,他脸上冷笑更明显,淡淡道:“他还活着?以为……”
“艹!”袁齐这下被激怒,整个人直接扑上去,揪着路沅白领子就是拳。
路沅白躲闪不及,正中下巴。
袁齐打架就是凭着股蛮力,路沅白小时候学过拳击,知道往哪下手能正中要害,不出两分钟,袁齐就被路沅白摁在地上。
各项设备准备就绪,现场鸦雀无声。
周荏平喊道:“Action!”
正午太阳炙烤着大地,工厂附近垃圾桶散发出难闻气息,这片地确实偏僻,茂盛树林将马路跟工厂隔开,四周片寂静,只能听见苍蝇嗡嗡叫声。
路沅白蹲在块石头上,身上校服看上去很久,领口都洗掉颜色。他低着头,手里拿根木棍,棍戳进石头缝里蚂蚁窝。
身后传来脚步声,他没回头看,不紧不慢地把跑出来蚂蚁个个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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