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演奏下来,承认依然听不懂他到底在弹些什。
——但是这次,似乎真看到那朵“月光下黑玫瑰”。
演出结束后,和林染笙漫步在校园绿荫小道上。
清晨刚刚下过场雨,此时天空湛蓝到几乎透明。玉兰沉浸在春风涟漪中,不小心便失分寸,铺开洁白硕大花,在空气中弥漫着淡淡幽香。整个校园被这场突如其来雨水洗涮地干干净净,处处都饱含着阳光与水汽,透着股生动跳跃情致。
湿润阳光洒在他面颊上,他半眯着眼
垂头看着手里茶,心里说不出是个什滋味。
可不管再怎嘴硬抱怨,其实清楚地很,林染笙会答应这个演出,无非还是因为。要说心里没有半点触动那绝对是假。
林染笙演出安排在们学校礼堂,是这次校庆演出压轴。然而可惜是这所高中其实并没有正规意义上礼堂。
所谓礼堂其实就是个空间比较大室内运动馆,摆上几排椅子,挂上几块横幅已经是他们可以提供最高标准演出环境。
再加上哥名气太大,表演当天,全校师生上千人恨不能都挤破头来瞅瞅。时间,本就不大运动馆被挤得犹如菜市场般。可想而知那场面有多糟心。
这世上,总有些人可以活得没个尺度。——就像。
你说是林落也好,说是梁修也罢,仔细想想,于来说,其实都没那重要。
可有些人呢,偏偏就得按部就班地走在格子里。——就像哥。
严谨冷静,丝不苟,几乎连每天走出房门时间都是固定,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任何方面有所放纵。
他可以把自己埋在那个叫做“林染笙”名字里,连同喜怒哀乐都并收好,规规矩矩地摆放在象牙塔尖上,供人鉴赏。
憋着肚子不满意坐在场下,直到看见林染笙穿着身精致黑色燕尾服出现在舞台上。
他神色端庄,缓缓步入舞台正中,对着场下嘈杂人群深深地鞠躬,庄重地就像对待他每场演奏会开场时那样。
瞬间,刚才还犹如沸水般人群,顿时就鸦雀无声。
只见他转回身坐在椅子上,将手里拐杖摆放在旁。然后垂目摘掉白色手套,端正地摆放在琴架旁。
他闭上眼,将修长双手轻轻地放在黑白相间琴键上。那举手投足间动作简直就像场神圣仪式。
如果不是因为这次阴差阳错意外,想他这辈子都不会给机会看到他如此失态面。
“黎叔你说,就那个小破高中,值得他颠颠地跑去凑这个热闹吗?”对这件事有种说不出耿耿于怀,忍不住便要跟黎叔念叨,觉得哥实在不该接下这种掉档次演出。
黎叔则端着茶杯笑笑,安慰说:“您就别太放在心上,大少爷他既然口就允下,那便是他乐意去。”
“就不明白,这有什好乐意去?他不是直对演出条件要求挺高吗?”不由地想到上次他接受采访时说到拒演理由,好像刚巧就是这个。
黎叔思付片刻,叹口气说:“你看他人前风光无限,可这些年能让他做得主事情又能有几件呢?他既乐意您也就不必介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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