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整天累得跟狗样,到晚上躺在床上,还是睡不着。试着想开导下自己吧,可惜没说两句,他妈又跟自己聊崩。
第二天起个大早,炖锅汤炒几个林染笙爱吃菜,整整齐齐装好码在保温箱里。
从衣柜里找件最规矩不过白衬衫,收拾利索后拎着箱子打辆车直接来到他工作室。
这地方直知道,但却是第次来。接待是个看起来年纪不大姑娘,
书上说金秋送爽丹桂飘香,诚不欺。过那炭烤人皮,焦头烂额夏季,从学校到家这路简直处处都是天朗气清鸟语花香,道路两旁树下还时不时能看到些聚在起下棋斗鸟大爷,让有种从老年大学归来轻松惬意。
可惜到家门口,迎面却扑来阵黄土。目之所及,枯枝败叶杂草满地,整个院子除两棵光秃秃树连个能立起来活物都瞅不见,连小渣都忍不住嫌弃地绕道跑开。
——这他妈都是造什孽啊!
犹记当初第次迈进这小花园时候,黎叔边嘬着小茶壶边拉着前前后后地讲解每株花习性,那满脸止不住笑容里多少也有丝丝得意吧。
老年人情怀咱是不懂,可再过不久,那老头子就出院,也不知道他心脏那块搭桥结不结实,该不会嘎嘣下就断掉吧。
因为林染笙这句话,个急眼,掰断他拐杖,摔烂手机,拔光黎叔辛苦种好几年花圃,在院子里赤着膀子嗷嗷嗷地跑三圈不过瘾,还踹秃两棵树。
小渣大概以为它老子终于是想通要造反再不活,兴奋地跟着屁股后面嚎大半个晚上。
满院子鸡飞狗跳啊,人家愣是真理都不带理。
他说让去死,那指定不能就这去死。他说让别再烦他,倒还真就没再烦他。
谁还能没点脾气不是,哪怕可以不要脸喜欢他。
怎说也是磕个带响认出来干爹,真要被气出个好歹难免也过意不去。
闲着也是闲着,摸出兜里新手机,搜索家本市园艺公司,打个电话过去,没出两个小时卡车当季最受欢迎新鲜绿植就停在家门口。
仔细回忆着小花园被捋光前样子,指挥着工人忙活下午,到最后天都黑,满身大汗蹲在园子外面瞪眼瞅半晌,不由还是叹口气——红花绿叶规规矩矩有高有低又土不啦叽,横看竖看都跟公厕对面花坛子像个妈生。
就像手机碎拼不回去,拐杖断也粘不起来,这花拔便是拔,再插回去也是糟心。
总有些东西,是你想修也修不好。
没过多久,报那个三流大学通知要开学。
如所愿,这学校果真是个遛着狗打两个哈欠就能走到地方。
参加新生开学典礼时候,甚至还瞥见狗蹲在礼堂外树墩子下面拉屎。
——面对此情此景,现在是点都得意不起来,只恨当初没选个稍微远点地方,好把这只丢人现眼杂种半路扔掉。
赶在保安出手之前,先抓住小渣踹两脚解解气,然后拿出刚填完新生入学表格把那坨狗屎包好后扔进垃圾桶,这才又打着哈欠溜达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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