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落座后,服务员把菜单拿过来,直接转手递给小伍儿。
“……点?”他呆呆地看着菜单,有些不太敢接样子。
“…………,是!”他着急地指着自己,脸都憋红,终于嗷出嗓子完整话:“……小伍儿!”
这人脸上有块儿红色斑,正好就盖住只眼睛。颗圆乎乎脑袋肉墩墩,身上却干巴瘦。
“小伍儿?”这名字倒是记得,可这长相真是点儿印象都没有,上下打量他番后,又问遍:“你是小伍儿?”
“嗯嗯嗯嗯!”他扯上袖子,手指头恨不得戳进自己眼珠子里去,不停地冲点着头说:“…………小伍儿!”
“行行行,你是小伍儿你是!知道知道。”好嘛,等他句话没能憋死。
觉着这人怪好笑,便多看两眼。
“不要不要!滚滚滚!”那吃饭男人头都没抬,只冲那“拨浪鼓”挥挥手。
“试试……试试吧哥!给……给你擦!”说着他就直接蹲下身子,拿着手里东西就要往那男人鞋上抹。
那男直接起身脚,把他踹个屁股蹲,骂道:“叫你滚没听见吗?他妈别在这儿碍着老子吃饭!”
“拨浪鼓”翻个身,拍把屁股上灰,也不在意被人踹,转过身边走还边嘟囔着:“真……真啥,啥都能……弄掉。”
妈有病!
想罢,脚踢飞鞋底那硌人玩意儿,掉过头转身就往回走。
溜达没多久,就又折到刚刚那个小县城。
大巴得到下午才有,在车站买完票决定先去寻口饭吃。
这县城确实不大,来来回回也没几条正经路。道路两旁饭馆看起来又小又脏,门口大都支着桌子。
“梁……梁子哥,……可想,想死……死死你……”
听他这说话磕巴劲儿就脑壳疼,赶紧打断他:“哎哟好嘛,别费劲想,老子真是被你嗷嗷地想死。”
说来这应该是在孤儿院老相识,看他这情况,日子好像过得不咋地。
很仗义地拍拍他肩说道:“吃饭吗?走吧,咱别跟这儿唠,哥先请你吃个饭去吧。”
带着他溜达半晌,终于找到家看起来还算干净饭馆。
这人话音落下,刚好抬脸跟打个照面。
只见他瞬间便瞪圆眼睛,张着嘴就朝奔过来。下巴上肉还颤颤悠悠地甩着汗滴子。
心下惊,赶忙退两步,摆着手说:“不用不用!大兄弟,这是帆布鞋,用不着擦。”
“梁……梁梁……梁子哥!”他又向前追步,凉凉凉半天也没听清他到底在喊个啥玩意儿。
脸懵逼地瞅着他,还没忘又退后步。
那些挤在桌子前食客们各个满手油污,大汗淋漓,卷着裤脚边吸溜着面条灌着啤酒,边嚷嚷地热火朝天。
站在路边摸着肚皮,时决定不好还要不要去凑这个热闹。
“擦……擦皮鞋吗哥?这……这这皮鞋膏特……特厉害。啥啥都都……都能给你弄掉!”
面前不远处摊位旁杵着个挺大脑袋瘦子,手里举着个什东西,说个话晃悠地跟个拨浪鼓样。
颤颤悠悠,磕磕巴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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