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刚开始
那段日子，骗着他玩儿算是家常便饭，
还揣
百种法子打算折腾他。
来就是想看看，这
个月尖上人儿啊，扯掉漂亮脸皮，剖开心来得是个什样子。
打从发现林染笙比那事逼舅妈还爱干净之后，就故意每天踩着脚泥在客厅里跑来跑去。手上黑乎乎就往他衣服上蹭。吃饭时拼命地吧唧嘴，还把汤汁甩得满桌子都是。
当初舅妈说不懂规矩地方，算是可劲儿
比如有个舅舅，林落有个哥哥。
小伍儿那就更全乎，他爹妈都在，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他妈甚至隔两年还会来看看他。
小伍儿曾经还脸骄傲地说过，他跟们不样，他妈不是不想要他。是因为他爹出车祸，瘫。家里还有两个弟弟妹妹要养。
弟弟妹妹不结巴，也不傻，他妈就只好把他送到这儿也是没办法。
他妈说得那才叫好听呢，让他到这儿吃几年饭，等他长大能干活就接他回家。
最后，连看都不敢看，就把手机直接藏进兜里。
记得当初林染笙把从福利院接回家，第二天就送部手机，他往手机里输串数字后跟说，这是他号码，有事情要给他打电话，他电话也定要接。
那时候还是个挺不要脸小孩儿，当着他面便给这串数字取个名字——“哥”。
然后抬起头，就瞥见他正眯着眼睛盯着手指看，月牙儿样唇角还不自在地抖抖。
在那之后有很长段时间，好像都是以戏弄林染笙为乐。
下雨。
没有带伞。
好在车站离家还不算很远。
刚才赶上最后趟大巴时候，天色就已经黑沉沉。这会儿还下起雨，面前路口看起来就像台老旧黑白电视，没有图像，只有屏幕上不停地跳动着亮白色点子，哗哗哗哗。
路上，手机都在响个不停。
小伍儿那几年跟着出去骗钱时候，攒下来点儿就赶紧寄回家，五块钱也寄十块钱也寄，就想着让他妈知道他长大，能干活，能回家。
可直到现在，他妈也没来接他。
不知道为什隔这多年，林染笙突然就想起他还有个弟弟。
良心发现也好，被逼无奈也罢，那些硌得人牙疼理由总有千千万万个，早就不爱琢磨。
但，既然都是扔掉垃圾，哪还有心甘情愿再捡回去道理？
是骗他，跟他回家，但就只是打算来玩玩。
他嘴上说着以后要对如何如何，可半句都信不过他，哪怕他长个漂亮脸蛋子。
别看年纪小，这世间花花肠子也算是见识过不少，想当初那些要卖人，哪个不比他说得好听。
还有那个窝囊废舅舅，把领回去时候，还不是口口声声说，要给过好日子。
说起来，福利院里孩子也并不都是孤儿，很多都还是有家人。
知道，是林染笙。
今天出门时骗他说和同学去爬山，晚饭前就会回家。
这晚还下雨，他可能是有些担心，就这样连打好几个电话。
应该接下，给他报个平安。
可手指每次移到屏幕上时候，就被那两个闪动大字吓得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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