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哪里做得不好吗?你告诉,会改,会改……”汤鹤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簌簌地沿着脸颊滑落,他手里纸早被撕得用不,于是只能低下头,胡乱地用手背把眼泪揩掉。
他手背上有两个蚊子包,刚刚涂青草膏,已经不痒,但青草膏还停留在手背上,就这蹭到眼角,辣得汤鹤几乎要睁不开眼泪,眼泪像是开闸洪水般往下流。
汤鹤不敢再用手背擦眼睛,他不敢想自己现在是什狼狈样子,嘴里却还在不停地重复着:“会改……求你……求求你……不要和分手……好不好?”
盛绍昀到底是见不得他这难受,搀扶着他来到洗漱间,小心翼翼地用流水帮他清洗眼睛,动作无比轻柔,汤鹤眼睛很快就舒服很多。
又冲洗会儿,确认汤鹤眼睛没事儿之后,盛绍昀抬手关掉水龙头,转头对汤鹤说道:“别难过,汤鹤,你值得更好。”
草膏,没法碰汤鹤眼睛。
他沉默着收回手,把开盖青草膏放在边儿,去洗手,然后把桌上抽纸盒递给汤鹤,说:“给,擦擦眼泪吧。”
汤鹤沉默着抽几张纸出来,但没有擦眼睛,只是攥在手里,手指无意识地扯弄着,很快就把纸给弄破。
“……对不起。”盛绍昀强迫自己别开眼睛,不去看汤鹤表情,他语气很轻很轻,说,“不是你问题,是错。”
那天有离开想法之后,盛绍昀又反复思考很久,他越来越觉得,那就是解决问题唯办法。
汤鹤眼睛很干涩,或许因为刚刚被流水冲洗过,他丁点儿眼泪都流不出来,他问盛绍昀,也像是在问自己:“就非得,分手吗?”
“……抱歉。”盛绍昀喉结微微滚动,最终只剩下这两个字,片刻,他又加上句,说,“时间不早,让刘叔送你回家吧。”
虽然提分手人是盛绍昀,但他点儿都不比汤鹤要好受,那几个字从嘴中说出来,就像是有浓硫酸滚过喉咙。
盛绍昀甚至都不敢抬头去看汤鹤,他知道,只要看眼,他立刻就会失去理智,他定会抱住汤鹤,亲吻他,安抚他,告诉他自己并不想和他分手。
“行,那就分手。”汤鹤沉默会儿,很快爽地点头,盛绍昀心脏蓦然酸,还没来得及难过,汤鹤下句话便
只要离开汤鹤,离得远远地,那他就不用再担心伤害到汤鹤,他可以站在远处,安安静静地看着汤鹤成长。
唯问题就是,现在汤鹤依然很依赖他,猛地下分开,汤鹤或许会觉得很痛苦,而盛绍昀自己也同样需要点时间来适应。
“或许应该早点儿跟你说明白,”盛绍昀眼睑微微垂着,目光不自觉地落在汤鹤纤细脚踝处,那里纤细,漂亮,很适合戴上金色镣铐。盛绍昀喉结滚又滚,最终别开目光,说,“……觉得们不太合适,汤鹤。”
盛绍昀声音很轻很轻,像是缥缈风在汤鹤耳边吹过,看似无声无息地,却轻易地便在汤鹤心底里掀起惊涛骇浪。
汤鹤最怕就是盛绍昀说这个,所以才会拼命地要跟盛绍昀见上面,却没想到,原来见面后果,竟然是盛绍昀当着他面儿说出这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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