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维拿出支长管瞄镜步枪,对着丛林里靶子,沉肩握把,砰地声,震耳欲聋枪声几乎要敲碎耳膜,冰冷弹壳从侧崩出。
后作用力反而成为这位猎杀者节奏,轰地声又声,将那立着靶子个个击倒个干净。
陆卓英就在他身后,听着这轰鸣般枪声直到射空射完。他耳朵几乎是聋,胸口血液急促地流动鼓噪。他呆立在那,堪堪只没有抱头蹲下去,脸色苍白
然而,只手压在他肩膀上,严维问:“要不要去跳舞?”
陆卓英这时候有什说什:“不会。”
严维笑笑,带他去后面。
穿过条曲折长廊,便进入严维私人乐园。
那是个足以媲美庄园跑马场,茂密丛林,圈起来马道。
他没说带他去哪,他也没问。
车开到家私人俱乐部,这地方偏远,没想到却很热闹。进进出出都是些衣着光鲜人,有几个陆卓英还曾在陆家见过,竟然也出入在此。
楼是打牌室和舞厅,香衣鬓影,觥筹交错。那大厅里都是红丝绒窗帘帷幕,小舞台上只乐队在奏着。
不少达官贵人,富豪公子在里面玩,邀着些女伴,不时有香槟甜点送上。
二楼则是台球厅、乐场。楼上间间暗室,这地方灯光昏暗,曲径通幽,关上门,谁也不知道里面在做什。
陆卓英看着陆雪羽走,他们好像又忘他。这些天,他直生活在尖锐痛苦中,连串事情,让他除痛苦就是痛苦。
此刻,霞光照映着湖泊,只剩下他个人。他不用再忙着回家做饭,不用给顾曼卿换衣服,不用逼她吃药,不用和她在街上瞎逛,在街上发疯……
他什都不必做。
疲惫、麻木、辛苦,什都不必。
只剩下他个人。
越往里走越深,陆卓英目不暇接地看着,严维却未在马场停留,带他去另个地方。
他们坐上辆敞篷吉普,在泥土沙路上飞驰,严维甩包沉重东西在后面。吉普车里就他们两个人,陆卓英却觉得寒气四溢,从头到脚都泛着凉意。
他往后面那包裹上看,严维却并未管他,直接把车开到密林深处。
广阔无垠山坡上,几叠废木头在地上堆着,丛林里隐隐约约竖着几个靶子。严维将那包东西扔下来,袋口松,倾泻出堆冰冷枪械。
长、短,粗、细,有沉重大家伙,也有轻巧手枪,沉甸甸地倒地。
忽然有个中年男人跌跌撞撞从楼梯上跑下来,边擦汗边撞到他们。
陆卓英两只眼睛看着,那竟然是陆老头很信任位基金会董事。
但他并没有表现出惊讶,别人也不认识他。
两人从大厅旁边走过,他只是看,不多话也不问。
严维觉得这对兄弟挺有意思。哥哥是那样眼见底草包性子;弟弟又是这样八面玲珑,聪明得不像样子。
陆卓英没有任何轻松感觉。
他被比痛苦更放大百倍空虚穿透,他茫然无措,失去精神支柱,这比痛苦更可怕。
静下来,他就会被那空虚折磨得想撞墙,想跟着顾曼卿起死。他感觉自己有些疯。
陆卓英眼泪干涸地呆立在那。
严维拍下他肩膀:“上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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