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晚上,他也没有出来。
临时住宿,床、家具布置什都不对。床单发着腐朽气味,门框并不牢固,风吹就会发出吱呀吱呀响声。窗子窗帘简陋发污,也不是他喜欢颜色。
他们刚来两天,他行李甚至没有打开收拾过。
处处都变,处处都不习惯。
动荡漂泊生活里,连空气都弥漫着种汽车油恶心气味。
任小姐尴尬地笑着:“严先生,那就走?”
严维道:“随意。”
英雄他们边被母亲拽走,边频频往回看,小叔怎没跟来啊?
陆雪羽感觉自己心都要撕裂下来。
它们随着英雄离开,裂成七八瓣,被碾在泥里。
“任小姐找来,她不许在那,就回来。”
陆雪羽蹙起眉头。严维没说是,任小姐把他当作拐卖儿童罪魁祸首,多次联系陆雪羽都没有消息,辗转多地才打听到他们在国外某市,她爱子心切,又有钱,竟漂洋过海路找来。她在某市闲逛时候好巧不巧碰到武安,这下,正好让她撞上阿雄生病。她声称要告严维,严维见阿雄没事,有亲妈陪着,便先回来。
陆雪羽说不出失落,阿英迷迷糊糊地光着脚跑出来,问:“弟弟好吗?”
陆雪羽将他紧紧搂在怀里。
阿雄病两天又活蹦乱跳,这次,阿雄回来,还带来任小姐。阿英见到母亲,冲过去就扑到她怀里。
维。
严维看着他,接过孩子,跳上车去先走。
陆雪羽望着远去车辆,他和阿英站在片荒野路上,心里装得再也不只是阿雄个。
陆雪羽在夜里等到零点半,严维也没回来。他安抚着阿英先睡下,自己抱个小马扎在门口等。
夜色流淌,在异国他乡,陌生住所,他如浮萍孤零零地淹在这孤岛里。
他将自己埋在毛毯里,将自己全部埋起来。身边再没有两个咿呀童语火热肉体,没有
他向最看重就是亲情,他总想要许多许多爱,所有人都爱他。然而他身边亲人个个离开,个个背叛他。他扑在床上,抱着那只丝绵枕头哭出来。
他已经很久没有哭过,这次是真伤心。从英雄离开那刻,他就已经想他们。
他被抛弃在这荒野,只剩下他个人孤伶伶。
晚饭,他没有出来吃。
那些抓饭,他早已腻得不能再腻。
任小姐对着陆雪羽是没好脸色,说好只是暂让他照顾下,怎把孩子拐到国外来。
而且,他还是个孩子呢,怎照顾好他们。
任小姐在那说着,严维在旁看她眼。
任小姐不敢说下去,总之意思就是,她要把孩子接回去。她现在有钱,也有时间,足够他们过段好日子。
陆雪羽沉默着,他从方才起就直垂着头,直到任小姐说把英雄他们接走。陆雪羽忽然起身,扭头就往房间里奔进去。
时间分秒过去,他眼睛眼不眨地盯着。就在他以为严维今夜都不会出现时候,男人忽然从夜色里走出来,如同天神降临,他身野地作战服在夜幕中充满安全感。
陆雪羽望向严维:“?”
严维如野兽般地望着他。
“孩子没事。”
陆雪羽轻舒口气,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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