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雪羽点点头。
此时此刻,只有他们两个人,相互依靠又生离死别。
他看着严维边走,边回头看。走很远,到拐角地方又停驻会。他看着他走出那条学院路,走入椰树林里,他慌得从另侧就往楼上奔。
教学楼里老师同学都看着他奔到楼上,奔向栏杆,眼巴巴望着远去那个身影,时刻让那个身影保持在自己视野里。
严维越走越远,他便越爬越高,在二楼看不到,就跑到三楼,在三楼看不到,就跑到四楼,直到他跑到最顶层,严维也消失在学校边缘……
而跟着他混野陆雪羽,重新回到学校,也很不适应。
陆雪羽戴着那只大边沿帽子,穿着他自制奇装异服,在众多学生围观中,跟着教导主任参观。
他路都跟着严维在荒野中,还没有进入到这多人地方,路过来,路过人都会看他两眼。
他感觉全身紧绷,紧紧抓着自己衣角,维持着他固有骄傲和自尊。
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手都快要攥出汗来。
“老大要你早点睡?”
陆雪羽面如寒霜地摔门进去,他意思岂不是今晚都不会回来?
武安也不知道怎惹到他,只好闷头去烧水。
陆雪羽坐在浴缸旁,心如火烧。浴缸里水刚刚好,弥漫着热气,将镜子里人都模糊氤氲开来。他盯着窗子上窗帘,盯着窗帘外面那片陌生又深邃黑暗……
他从未有这样汹涌剧烈感受,心里烧得慌。
陆雪羽望着黑暗中某处,掰着手指指甲。书本已经堆在旁,他觉得有些患得患失厌烦。烦得他心不安宁,怎都不安稳。
他在夜色里等很久,楼里点声音都没有,不知道什时辰,黑夜被寂静浸透。他忽然爆起,想要去洗澡。
他换衣服,叫武安,让他烧热水。浴室里热水汀有点不好就是要随时烧,且只够洗个人。
而陆雪羽每次洗澡都要洗够好几个时辰,他在家时候,就喜欢泡浴。所以武安就要随时准备在旁烧。
武安打着哈欠,晚上十二点半,怎还是没完没。
他心陡然空,前所未有地哀
教导主任说什,他也没听见。这里是双语教学,对方又用英语对严维说遍,告诉他可以离开。
陆雪羽听得懂,瞬间回头望向严维。
严维对他道:“晚上来接你。”
陆雪羽转动着眼珠,急迫地看他眼,他迟疑地往前走步,然而又强忍着没有动作。
严维还是道:“晚上来接你。”
他以前等顾青临,也很难受。但那种难受,和现在难受,根本不可同日而语。
前段时间,他说安排他去学校,竟真带他去看。
那时候陆卓英还没来,只有他们两个人。学校在很远郊区。
是所国际私立学校,有来自各个国家学生,各色人等。进门是排排别墅,广阔草坪、高大椰树林,充满书香味高雅气息。
严维身野战服在其中,格格不入。
他对着陆雪羽道:“阿雪少爷,老大要你早点睡,这次只烧次水好不好?”
没想到,陆雪羽从楼上冒出头来。
“你说什?”
“早点睡啊。”
“前面那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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