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岸脚步很稳,盲杖敲在地上步步,也像是敲在池照心里,池照别过眼睛,低低说句:“知道。”
都是成年人,道理都懂,但情绪是很难完全受理智支配,人都是感性动物。
其实今晚池照确实是有点低落,分别时候难免难过,大家感慨万千时候他目光几次偏到傅南岸那边看,却看到傅南岸脸平静表情,这让池照更不好受,傅教授送过太多实习生,茬又茬,他们在他这里没什不同。
故事是活在记忆里,大家都怀念着、都惦记着才叫故事,可傅教授经历过太多,他们这些实习生对他来说只是萍水相逢过客,想到这点后池照心里直闷闷,换平时这话他是说不出来,但情绪已经到这个点那就必须得问出来:“傅教授,您会记得们吗?”
傅南岸轻轻叹口气。
膀,不欲让话题这沉重,调侃他,“你也是,好好干,咱们心理科未来教授。”
陈开济深深叹口气,低头闷口酒。
晚上回去时候天黑,几个教授照例送实习生们回去。寝室楼这边灯不太亮,影影绰绰,实习生寝室楼是医院后面居民区改造,有点破,路凹凸不平,池照怕傅南岸磕到,其实也就几步路,他侧身对傅南岸说:“不然傅教授您先回去吧?们这就到。”
傅南岸笑,就着方才饭桌上气氛继续开玩笑:“怎,这还没正式出科呢,就嫌弃?”
池照知道他在开玩笑,但还是有些紧张:“不是不是,就是怕您不好走。”
“你是带过最喜欢学生,”傅南岸手指抚摸着盲杖,语气里听不出什情绪,“踏实,上进,很喜欢。”
池照抿着嘴唇,以为傅南岸要说什让他克制情绪之类话,却没想到傅南岸说:“也舍不得。”
傅教授不是冷情人,身边有这样个人嘘寒问暖,没有点触动那是不可能,不管池照目是什样,他确实让傅南岸想起来时候心里是热乎,跟别人不样。
舍不得是必然,但没有用,人总得往前看,段路有段风景,要直往前走才有意思。傅南岸跟池照说:“不留你,也不想留你,但这不是以后就没联系,就像你们刚才说,想就回来看看,来心理科,来办公室里,旧朋友都在这儿。”
这些话说得是真掏心,池照不会不懂,傅教授知道怎样最戳心,池照心里那点小
傅南岸知道,但还是想送送他们:“又不是之前没送过。”
傅教授对学生直很好,不论是谁,他从未把自己当做是个盲人而理所当然地接受别人照顾,他反而常常照顾别人。
这样人相处起来舒服省心,也就显得离别时刻格外艰难,池照简直想说要自己不走就留在心理科吧,但他知道他不能这样,孰轻孰重他还是分清。
就这路往前走着,学生公寓位置偏,周围安静下来,池照话不自觉地也少,他安静地跟在傅南岸身边,快走到地方时候傅南岸碰下他手肘:“怎不说话,不开心?”
傅教授太通透,什都瞒不过他,池照刚想说自己没有,又听他说:“行,新旅程有新风景,没什可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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