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对不起，”汤煦低着头，赶忙道，“
之前真
不知道你家里情况，不是故意要问你，你别难过。”
“没关系，”陆柏清不甚在意地摇
下头，说，“而且也没什
难过，是爸开车撞到别人，他着急去接，闯红灯，与对面来
辆车撞上。”
汤煦低头看着碗里勺子，时不知道该说什，于是又开始拿起勺子搅碗里粥，陆柏清继续说道：“为赔偿对方，家卖掉房子，还借不少欠款，又因为母亲失去劳动能力，所以才开始边学习边打工。”
“所以说故事没什意思，真不是想要骗你，”陆柏清表情冷冷淡淡，最终总结道，“它并不有趣，也不愉快，没有人希望以这种方式来成长。”
这确实不是个有趣故事，如果换做是汤煦经历，他大概也不会去给别人讲。
”
汤煦嘴里正含着口粥，瞪着他看眼，不知道他为什突然要挑自己刺儿，没理他。
陆柏清眼睑微微垂下，他把手里单词书倒扣在桌子上，忽然开口：“其实之前也跟你样，小时候很娇气，特别挑食，妈妈经常满城跑，就为给买喜欢吃东西。”
“所以……”汤煦反应过来他想说什，沉默片刻，很大胆地猜测道，“其实你小时候你家里挺有钱，对吗？”
其实汤煦很早就有这种感觉，那天俩人加微信时候汤煦就注意到，陆柏清头像是架三角钢琴，后来汤煦特意查过，那钢琴价值十几万，在汤煦看来或许不算是太贵，但绝不是陆柏清这种“贫困生”可以承受得起。
但听陆柏清讲这个故事时候，汤煦却还在思考另个问题，他想，如果换做是他来经历话，他可能做不到像陆柏清这淡定。
不仅如此，如果换做是自己，汤煦不确定自己还能否重新站起来，他甚至觉得，自己会做出些很极端事情来。
“可是……”汤煦沉默好会儿，才开口道，“不否认是你爸爸做错，可是，你不觉得，这对你来说太残忍点儿吗，不仅父母突然没有，还要背负起巨额债务……那时候你也才十三四岁吧？为什偏偏是你要经历这些呢？”
“没有为什，事故谁都不愿意发生，但既然发生，总得有人要承担责任。”陆柏清很自然地笑下，说，“只不过刚刚好，这个责任落在身上。”
陆柏清说，虽然最后车祸是他父亲责任
而且陆柏清还在音乐餐厅里做兼职，他似乎学很多年钢琴，钢琴虽然不能算是贵族乐器，但从小就学习，也是笔不小开销。
“和你家比肯定是比不上，”陆柏清摇下头，但并没有全盘否认汤煦话，他说，“家之前算不上有钱，但也绝对算不上差，父母都是大学老师，平时家里也算是有些闲钱。”
汤煦抿下嘴唇，试探着问：“那怎……”
陆柏清表情淡淡，说：“车祸。初三那年，父母在去辅导班接路上出车祸，父亲当场死亡，母亲重伤，抢救个月之后，最终还是失去双眼睛。”
汤煦手指无意识地松下，勺子从他手里滑落，磕碰到碗壁，发出声清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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