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跟几个朋友勾着肩搭着背,陆柏清眼睑微掀,盯着他看两秒,然后不容置喙地拉住他手腕,把他从几个人之中拽出来。
陆柏清手指很有力,骨节弯曲着,汤煦根本反抗不得。
“你干什?”汤煦踉跄着,直等走到走廊尽头才挣脱陆柏清桎梏,委屈甩开他手,“陆柏清,你弄疼!”
陆柏清眼睑微垂,没再碰他:“抱歉,不这样,你肯定还要走。”
汤煦揉着手腕,不情不愿地问他:“你有什事儿?说吧?”
早读下课,同桌出门接水,回来时候突然喊汤煦声,说:“汤煦,外面有人找你。”
汤煦随即抬眼,看到陆柏清就站在教室前门地方,安安静静地朝他这边儿看来。
深冬时节,清晨阳光从陆柏清背后洒下,使得他五官更显锐利,有种冷漠感觉。
沉默两秒之后,汤煦转过头,背对着陆柏清,声不吭地趴在桌子上,还用校服遮住脑袋。
同桌以为他没听着,坐在旁边儿,伸手拍拍他肩膀,说:“汤煦,外面有人找你呢,你不出去吗?”
汤煦猛地把陆柏清胳膊甩开,气鼓鼓道:“校规里哪有不准收买值周同学这条?怎不知道?再说哪里撒娇?”
“你这不是记得挺清楚,”陆柏清掀勾下嘴唇,说,“记得校规里没说不准收买,不记得校规里说不准迟到?”
“别跟说话,不想听,”汤煦才不愿意跟他理论,双手捂住耳朵,转过脑袋,背对着陆柏清,“你爱扣多少分扣多少分,与无关!”
陆柏清摇头笑下,跟身边儿同学说:“还没改吧?按照校规来,扣分。”
“嗯,还没。”同学把量化表转过来给陆柏清看,陆柏清又把表给汤煦看:“放心吧小少爷,不多扣你分。”
“今天值周同学有个请假,你下午来跟起查迟到吧,”陆柏清说,“跟老师商量过,这个是有加分,可以把你上午扣得分抵掉。”
“不去。”汤煦干脆利落地回答,冷冷地看着他,嗤声,说,“不稀罕你那
汤煦脑袋依旧藏在校服里,瓮声瓮气道:“不去。”
直到上课铃打响,汤煦都没有出去见陆柏清。
中午放学,汤煦跟几个朋友约好起去校门口吃纸包鱼,几个人勾肩搭背地走出教室门儿,汤煦抬眼,又看到陆柏清站在教室门口。
“汤煦,”陆柏清伸手拦住他,淡淡开口道,“有时间吗?跟你说几句话?”
汤煦别别扭扭地哼声,别开眼睛:“没什好说,现在不想说。”
汤煦才不看呢,抬手把陆柏清手打到边,转头就走:“不就是扣分嘛,谁稀罕。”
理智上,汤煦当然知道校规要求是什,他知道陆柏清就是这样脾气,不会为谁改变原则。
感性上,汤煦却还是觉得憋屈,憋屈得不得,不是因为分,而是因为陆柏清这个人。
俩人都这种关系,陆柏清放他马又怎样,睁只眼闭只眼又怎样,他又没有什损失,汤煦觉得陆柏清是没把自己当朋友。
回到教室里,之后整个早读,汤煦都处于种低气压状态,不读书,不睡觉,也不玩手机,就个人抱着手坐在凳子上生闷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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