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柏清态度太冷漠,好像刚刚背着汤煦那个人不是他,好像那只是汤煦幻想出场景,他们从来都没有那亲密过。
“小同学!小同学!”医生连着喊汤煦两声,汤煦倏然回神,才发现不知道什时候,医生已经帮他把伤口处理好。
医生边收拾器械,遍笑呵呵道:“想什呢小同学,叫你好几声都没反应……不会在想女朋友吧?”
汤煦不知道怎答,只胡乱地说句:“没有女朋友。”
“那你听到刚刚说话吗?”医生啧啧
这会儿已经是凌晨,周围片漆黑,只有零星路灯还亮着,但医院不会休息,急诊科依然灯火通明,嘈杂而喧闹。
陆柏清背着汤煦进急诊科,很快便有急诊科医生来接诊,是个很年轻男大夫,约摸着三十来岁,却已经有点儿秃。
大夫人长得挺和善,动作也很专业,嘴上却不饶人:“这怎搞成这样,也太不小心。”
汤煦就是窝里横,面对陆柏清时候娇气不行,在大夫面前就听话,他眨眨眼睛,乖乖解释道:“着急跑步,没留意,估计挂到什铁片儿上吧。”
“是挺不小心。”大夫边帮汤煦上药,边随意地打量他眼,又瞥眼站在旁边儿陆柏清,碎碎念叨道,“你俩是兄弟?你这当哥哥也挺不小心,怎让弟弟伤成这样?”
“快点儿,别浪费时间。”
汤煦眼睛眨又眨,看看蹲在地上陆柏清,又看看自己小腿上伤,等他反应过来时候,他已经把自己胳膊搭在陆柏清肩膀上。
他还是不想去医院,可是因为跟陆柏清起,所以他好像没那排斥。
陆柏清嘴上凶巴巴,动作却没有半点不耐烦,他小心翼翼地背着汤煦,生怕他被磕碰倒似,双手直护着他。
汤煦犹豫会儿,小心翼翼地把脑袋贴在陆柏清肩膀上,说:“……谢谢。”
汤煦张张嘴,还没来得及解释,陆柏清倒是先开口:“们不是兄弟,就是普通同学。”
医生只是随口问,见他这说,便改口:“噢,原来是同学啊,不好意思小同学,误会你,就说嘛,看着你不像是那种对弟弟漠不关心人。”
汤煦安静地坐在旁边儿,听着俩人对话,眼睑微微垂下,纤长睫毛把脸上情绪遮掩干净。
那医生是随口问,他却不是随耳听,他能清晰地感觉出陆柏清话里疏离。
不似刚才在路上时温柔,陆柏清语气是冷淡,疏离,他甚至没说是“朋友”,只说是“同学”,汤煦知道,陆柏清是想与自己划清界限。
陆柏清没有吭声,依旧安静地背着汤煦往前走,他看着挺瘦,其实却很有力量,脚步很沉也很很稳。
晚风簌簌,无情地吹刮在两个少年人身上,很冷。汤煦小腿还在隐隐作痛,小少爷没受过苦,不耐痛,如此丝丝缕缕痛意就足够让他痛彻心扉。
但在这刻,汤煦真很希望,时间可以慢点,再慢点,他愿意忍受这刺骨寒意与经久疼痛。
他想,如果时间就停在此刻,那这定是他人生到此刻为止,最完美帧。
陆柏清说得没错,医院离这里确实不远,没几步路就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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