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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生回头看他眼,表情冷冷,伸手就要把他手给拽开:“不用你多管闲事儿。”
“那可不行,都看到你,就不可能再让你从这儿跳下去。”汤煦还是抱着他,像是树袋熊样,整个人都挂在他身上,耍赖似说,“要是你真有本事,就带着块儿下去。”
……
后来事儿汤煦有点记不清楚,只依稀地记得俩人僵持会儿,后来不知道怎,男生就泄气,没再继续挣扎。
俩人站在窗户边儿站着聊会儿天,男生跟他说实话,说自己家里出点儿事,说他撑不下去,汤煦也不知道该怎安慰他,于是就胡乱地安慰他几句,然后把手里那瓶牛奶塞给他。
。
蓦然,隐约记忆跳入汤煦脑海,他想起来,他好像真在很久之前,给个跟他差不多年纪男生送过牛奶。
仔细算算,那好像确实是他还在上初中时候事情。
那天汤煦去游戏厅里打游戏,玩下午,有点儿饿,但又懒得去吃饭,于是随便去旁边儿自动售卖机买瓶牛奶。
买完要回来时候,他转头,忽然发现走廊尽头窗户边儿上站个男生,跟他差不多大,穿着游戏厅工作服。
好在男生不是那种不明事理人,俩人聊过之后他就冷静下来,没再想着要去跳楼,临走时候,男生拿走汤煦给他那瓶奶,然后很郑重地跟汤煦道声谢谢。
当天回去时候,汤煦开心好阵子,觉得自己做件好事儿,但他很快就把这件事给抛之脑后,他直都是这样人,遇到别人有困难时候,受委屈时候,他都想尽自己所能去帮帮他们。
上次在台球厅时候,陆柏清其实就隐晦地提起过这件事,说他曾经有段很低落时期,说那时候他无法接受现实,说在他最低落最无助时候有人送给他瓶牛奶,但汤煦从来没有往这里想过。
直到今天听到陆柏清话,汤煦这才意识到,原来自己当初那个随手举动,竟然让陆柏清记那多年。
作者有话说:
男生并没有注意到汤煦,他只是紧紧地盯着窗外,窗户大开着,外面风汩汩地顺着洞开窗户刮进来,把俩人衣角都掀起来。
汤煦又走近点儿,才发现男生很瘦,瘦得都脱相,呈现出种难以言说颓唐与病态。
游戏厅在十五楼,走廊尽头窗户没有装防护网,不知道怎,汤煦突然有种预感,男生大概马上就要跳下去。
果不其然,没两分钟之后,男生便神情凝重地扶住窗户,单脚跨上窗台,头朝下就要往下栽。
“喂,别跳别跳——”汤煦小跑着走过去,不由分说地环抱住他腰,“你冷静点儿,这可是十五楼,真跳下去,可就没有后悔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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