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以再想办法，”陆柏清顿
下，垂下眼眸，轻轻道，“大不就是多打几份工，你之前没干过这些，不放心让你出去。”
“你不放心，难道就能放心你吗？”汤煦依旧看着他，语气诚恳道，“你觉得是铁石心肠吗？能看着你打那
多份工，然后自己安安心心地什都不干吗？”
陆柏清
喉结滚又滚，到底是没再拒绝，拍拍他肩膀，说：“……最近店里好像在找洗碗工，你想来就来吧。”
晚上十二点整，陆柏清在台前弹奏完最后首曲子，准时下班。
他推门走进后厨时候，汤煦蹲在角落里，抱着膝盖，盯着自己手
汤煦下子就清醒，问他：“你今天还要去餐厅打工吗？”
“……不去也行，”陆柏清回眸看汤煦眼，很自然地放下穿半外套，说，“晚上想吃什？给你做。”
“不是不是，”汤煦连忙摆手，抿下嘴唇，说，“不是这个意思，没打算让你在家陪，是想跟你起去。”
“嗯？怎突然要去那儿？”陆柏清没绕过这个弯来，反问句，“你去有什事儿？”
“算是吧，”汤煦点下头，颊侧小虎牙咬着下嘴唇，说，“那边儿招服务生吗？想跟你起去打工。”
着。
小少年鼻尖和眼皮都是红通通，蜷缩在被子里，睫毛轻轻颤动，表情却是平静，安稳，他唇角微微掀着，好像做个很好很好梦。
汤煦睡觉时候，陆柏清就坐在床边儿看他，他很喜欢这样看着他，看好几个小时也不会觉得烦，他在看向汤煦时候，目光总是专注而认真，黑色眸子里只有汤煦个人影子，再容不下其他任何东西。
时间晃就到晚上七点，陆柏清低头看眼手机上时间，然后悄悄地从床边儿站起来，走到客厅去换衣服。
他前脚刚走出房间，汤煦后脚就睁开眼睛。
这并非汤煦时兴起，在躺在陆柏清床上时候，在睡着之前，他就已经做好决定。
哪怕是在睡觉时候，他也直在念着这事儿，所以陆柏清走，他就感觉到。
“好歹十八岁，总不能什都让你干，”汤煦语气还挺理直气壮，说，“也没那废物吧？吃你住你，什都干不。”
“没，不是这个意思，”陆柏清走过来，拍拍他肩膀，说，“不是说你不行，现在马上高考，你努努力，能多考几分。”
“高考你不高考？你真当自己是超人？”汤煦抬眸看着他，冷嗤声，说，“你家里债还完？你妈妈你不用养？你自己生活还过不过？”
倒不是陆柏清把汤煦给吵醒，陆柏清动作很轻，汤煦丁点儿声音都没听到，但就在陆柏清走出房间瞬间，汤煦便感觉到。
汤煦从床上坐起来，迷迷糊糊地揉揉眼睛，穿着陆柏清拖鞋，走出房间时候，还在喊陆柏清名字：“唔……陆柏清？”
“嗯？你醒？吵到你吗？”陆柏清正在玄关换衣服，闻言转过身，说，“时间还早，你可以再睡会儿。”
汤煦睡眼惺忪地点点头，问他：“你去哪儿？”
陆柏清犹豫会儿，说：“去音乐餐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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