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不时批到几个零分,有不写,有画小孩,有瞎写,陈老师良好职业素养和心理素质在此刻发挥重要作用,他深吸口气,用根烟时间让自己冷静下来,深刻地体会到什叫:杯茶,包烟,摞卷子批天。
?
付泊如到家时候雨正下得猖狂,他去阳台看眼被子,已经没救。
家里幸好还有几床新被,付泊如皱着眉从柜子里翻出来,被子皱皱巴巴,不知道是哪年他妈送来。
付泊如虽然嫌弃,但也只能将就。
他吃完把碗往边上推,点上烟,烟雾缭绕中,屏幕上答题卡快速变化着。
不知过多久,雨声势逐渐小下来,陈墨掀开窗帘看,夜空中几颗星星露出来,闪烁着微弱光芒。
他翘着腿靠在椅背上,身上松松垮垮地挂件浴袍,换下来湿衣服随手扔在客厅地上,东件西件,跟不知道堆多久啤酒瓶混在起,眼望去,让人无处下脚。
陈墨外表看起来人模狗样,挺像那回事,实则私底下活得比谁都糙。祁嘉每次来他家都找不到可以换拖鞋,勉强在沙发上找个可以坐地,地上又全是各种瓜子皮花生壳,幸亏陈墨不爱吃水果,不然这整个屋都得长毛。
陈老师作为大龄单身男青年,个人生活惯,不觉得自己有何不妥,比如现在,他赤着脚去厨房烧壶热水,不知踩到哪件衣服,脚下滑,差点摔个大马趴。
个比较熟同事打电话:“郑老师,还没走吧?这雨下挺大,学生没有伞走不,你要是有空话下来送送,诶诶,好。”,“老王,知道你还没走,拿着伞下来,送送学生。”,“孔老师,……”
他几通电话打下来,学生们焦躁情绪逐渐被安抚,眼巴巴地看着他。
陈墨撑开伞,笑着朝身后个女生招招手,“来。”
女生不是他班学生,有些怕他,唯唯诺诺地钻进伞底。
从教学楼到校门口有段距离,几趟下来,陈墨半边身子已经全湿,黑色裤脚溅满泥水。路过郑老师也是脸雨水,两人相视笑,心照不宣地把伞往学生那边偏偏。
他把阳台上被子拽下来,堆在墙角,打算明天下楼时候把它
陈墨眼疾手快地扶住门框,松口气。
电脑旁边堆几盒药,是付泊如那天带他买,陈墨吃这药跟吃糖似,嘴里苦要命,心里酸酸甜甜。
出息呢,陈墨暗暗鄙夷自己。
他把药跟桌子上盆景摆在起,竟然觉得这药看起来还挺赏心悦目。
陈墨觉得自己大概要走火入魔,定定神,专心致志地批起卷子来。
终于在陈墨鞋也要湿透时候,学生已经全部被转移到校门口,守在门外家长连连道谢。
陈墨在冷风中冻得够呛,忙不迭地钻进车里,打开空调吹会儿,勉强恢复体温。
路上小吃摊都收工,空荡荡街道只有几棵老树,被风雨摧残得满地残叶。
他回到家,给自己随便煮个面,从冰箱里翻出不知道哪年买金枪鱼罐头,闻闻味没臭,摆在书桌上边吃边阅卷。
因为语文是第场考完,答题卡已经分派到各个老师手中,陈墨这次批是诗歌鉴赏,要求在第二天九点前阅完卷,晚上注定要加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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