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奕这才满意地点点头：“真棒。”
听起来像是在夸小孩子，宋阳乌黑濡湿
睫毛颤
颤。
“走吧。”林奕说，“送你回宿舍。”
他将要扶住宋阳胳膊手
顿，视线落在他肩上要掉不掉黑色外套上。
那不是宋阳衣服。
也许是实在坚持不下去，这次宋阳没再拒绝。
他声若蚊音地“嗯”声，撑着桌沿刚想站起来，下秒桌子上就从天而降个鼓鼓囊囊袋子。
“赶紧吃药。”林奕皱着眉把杯温度正好热水放在他手边，“待会上体育课
送你回宿舍休息，让体委帮你请假。”
宋阳看着那袋子药愣住。
他愣时间有点长，林奕半天不见他动作，叹口气亲自帮他拆药盒。
“宋阳，这些单词你都不会吗？”
宋阳慢半拍地回过头，苍白嘴唇动动，细碎嘶哑声音从嗓子里挤出来，还未等他说出句完整话，就听见教室后面突然传来声椅子摩擦地面尖利声。
林奕说：“老师，他生病。”
英语老师脸上严肃缓缓变得茫然，大概在想这两人隔着这
远距离，林奕是怎知道宋阳生病。
林奕脸无辜，说完就十分自觉地坐下，拿起笔继续偷瞄他同位写在纸上单词。
病，才装作没看见。
林奕虚张声势地支起板砖样单词书，弯腰低头，灌两口冰凉汽水，身上燥热才勉强平息。
他瞥眼托着下巴背书宋阳，心想这人要是不识好歹不吃药，他就把他拎起来揍顿。
背书声逐渐减弱，英语老师踱着步子回到讲台，拿起单词书开始听写。
她说汉语速度极快，班里静悄悄，只能听得见笔尖划过纸页沙沙声。
林奕忽然觉得这件衣服怎看怎碍眼，他指指，问道：“这谁
“你说你是不是把脑子烧坏，难受成这样还能忍？”他嘴里振振有词，捏着药挑眉问，“怎，还要喂你？”
宋阳反射弧终于灵敏次，接过药片，轻声道：“谢谢你。”
林奕不自然地挠下耳朵，轻咳声：“谢什，朋友嘛。”
宋阳在他飘忽目光中听话地吃完药，还喝半杯热水，林奕见状又立马把杯子塞回他手心，沉声道：“不行，全喝。”
宋阳闷声喝到底。
英语老师表情最终演化成无奈，低头仔细打量宋阳眼，见他病得不轻，皱眉道：“还能坚持吗，找人陪你去医务室看看吧？”
“……可以坚持。”宋阳说。
结果他死撑着坚持节课成果跟没听课基本没什区别。
卷子上只有几道不慎划上去红色笔迹，该记笔记都没记。
同桌见他手直在发抖，以为他冷，把自己身上外套解下来给他披上，忍不住问他要不要去医务室。
宋阳手中笔摇摇欲坠，仿佛随时都能脱手，面前本子上只有零星几个字母，还都写得歪歪扭扭，根本拼不成单词。
同桌注意到他异样，趁着老师翻书空隙，转过头小声问：“你没事吧？”
宋阳现在正处于种烧糊涂状态，耳边只剩嗡嗡耳鸣声，眼前光影变得模糊。
就在那似有千钧重眼皮即将合上瞬间，他肩膀被人轻轻拍。
英语老师不知何时走到桌边，语调略带严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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