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没什抗拒理由,郁白顺从地点点头。
少年不带攻击性神情实在是久违,赵钧忍下想凑上去亲亲欲望,转而把瓣柑橘塞进他嘴里:“你先休息,朕忙完公务便来看你,不用起来。”
——郁白没想爬起来恭送陛下。他闻言只下意识点点头,似乎没觉得陛下亲手剥橘子吃不得。望着赵钧离开背影,他继续剥着剩下半个橘子,心里琢磨这话怎听着那不对味儿呢?
想太过入神,郁白把橘皮塞进嘴里,直到清苦满腔,才反应过来,赶紧呸呸吐掉。
“当然不是。”赵钧摸摸下巴,确编有点过火,“朕在宫外赐你住宅,若非情况紧急,你也不是时时住在后宫。”
更多时候是住在御书房或是他寝殿。
其实若是细究,赵钧这番临时发挥也有许多经不住推敲地方,但他皇帝身份就是天然说服力,郁白出门去看,那尚且浸着鲜血砖缝也说明不久前那场皇族叛乱真实性。
更何况,此时郁白,是真正少年。
只是……
有关出征事是真实发生。赵钧喝口茶,满意地看着郁白略显茫然眼神,继续空手套白狼。
“朕初见你,便知你有腔少年凌云志,岂肯甘居边陲小城庸碌生。”
赵钧轻笑:“你既已牵扯其中,抽身便不易,为方便计,以影卫身份跟在朕身边作战。后战事平息,你辞别家人随朕回京,欲成就番事业。三日前朕前往永安坛祭天,故意诱宁王叛乱,你独留宫中抵抗叛军,身受重伤,想来就是因此忘却这些记忆。”
赵钧描述绘声绘色,自己差点都信。朕不愧是皇帝,连扯淡都扯这有水平。
末,为长远计,他还特意补充些‘内情’。
赵钧察觉他脸色有异:“怎?”
“没什。”郁白忽而有些沮丧,“只是觉得,两年大好时光,就这白白忘记,实在可惜。”
这时候郁白确可爱,赵钧莞尔,道:“不妨事,朕会嘱咐太医好生医治。”
他心道,如果你永远想不起这两年,也是人生大幸。
“如今叛乱未清,你又重伤未愈,不妨先留在宫中修养,待恢复再搬出去不迟,也好帮朕处理叛乱之事。”
皇帝陛下不要脸地表示,郁白虽顶着影卫之名,但只为说出去方便,与那些以主仆相称影卫不同。郁白与自己亦君亦友亦夫亦妻(划去),两人同吃同住亲密无间,郁白随他入宫后更是直住在钦赐燕南阁。
——只差描述郁白曾和他同床共枕颠鸾倒凤。赵钧理智地咽下最后这句险些冲出口话,知道这时候应该为郁白留些头脑转圜时间。
……同吃同住亲密无间?郁白犹豫地发问:“……直住在燕南阁?”
其实他更想问,难道他直和皇帝妃嫔起住在后宫?如果不是皇帝心大,那就是自己已经成为某种特殊职业牺牲品。
他细细感受下,心道还好还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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