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五,大梁皇帝寿辰。梁国疆域辽阔,统领四海,各附属小国皆派出使臣,携带珍宝入京贺寿,赵钧于万清殿设宴款待。
赵钧端坐龙椅,举举手中酒杯,不经意瞥见使臣席上人。
那人装扮形容皆不同于中原民族,正是去年方登基匈奴单于乌楼罗。似是察觉到赵钧目光,乌楼罗端杯起身,遥遥敬赵钧杯,贺声陛下千秋万代。
赵钧颔首:“单于免礼。”
乌楼罗饮酒,却并未坐下:“本王有不情之请,望陛下应允。”
“谁?”梁御史忽然喝道。宫规森严容不得飞檐走壁,可方才却有身影自他眼前疾速掠过。
半晌无人回应。雨雾蒙蒙,他仓促之间只看到个素白衣衫少年,眨眼便消失在朦胧绿树红墙中。至此,梁御史才恍然想起暗潮涌动流言。
偌大后宫中,这样少年怕也只有个。他顿顿,只觉得这个据说心狠手辣逼死琴贵人、间接促使江氏倒台后宫娈宠,倒是有身极轻巧武功身法……
雨天在宫里飞檐走壁属实不是郁白真心想做,只不过郁闷憋屈到极致,总是需要做些什来释放自己。
凤十亦步亦趋地跟在他后头,苦哈哈地喊停:“阿白,咱能不打吗?”
宫里传来消息,道陛下有旨,传穆王殿下入宫觐见,同收到传旨还有东平街住着梁御史。
这传召就是大半个下午。天飘起细雨,穆王府车马停在宫门外许久,马儿喷个响鼻,等候已久以至昏昏欲睡车夫才终于瞧见姗姗来迟穆王殿下。
主仆二人神色皆不轻松。穆王心腹小厮撑开伞:“陛下突然派您去江南查案,莫不是有别打算?”
赵镜凝神想想,摇摇头:“陈宁势大,需要天家身份才能压住,况且梁御史素来稳重机警,派们两个去并无不妥。”
小厮给赵镜掀开车帘:“奴才只是怕王爷再出意外。毕竟明府主那件事……”
“单于不妨说说看。”
“本王尚是太子
雨中对剑,听着浪漫,只是若郁白有个头疼脑热风寒入体,赵钧岂不是要摘他狗头?
令凤十欣慰是,他亲爱郁公子对他这条狗命还是有点珍惜。郁白翻给他个白眼,随手收剑,两人往花木掩映六角凉亭下钻,几乎要融进春夏之交繁茂幽绿里,刨除他们各自呆滞表情,切都很美。
——事实上是,再往他们脑袋上盖片叶子,就是两只绿油油呆瓜,能拉出去炖菜那种。
凤十盯着斜斜雨雾呆半天,忽道:“阿白,过几日就是陛下寿辰。”
郁白闻言滞,乾安殿那些被他刻意遗忘记忆成功浮上心头……
话到这里,小厮立即噤声。赵镜神色凝滞瞬,踏上马车:“走步看步吧。”
乾安殿外,梁御史搓搓手,朝李德海拱手:“劳烦李公公相送。”
“大人说哪里话。”李德海笑道,“这个差事大人可要把握好,如若办好就是步登天,若是出什差错……”
李德海没再说下去,梁御史心知肚明。他沿着朱红宫墙慢慢走着,心中咋舌不已。
本以为陛下与穆王殿下还算兄弟和睦,如今看来竟是山不能容二虎。想想也对,有前些日子刺杀事,陛下心中存疑也是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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