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钧垂首打量着滴血未染刀刃,声音淡漠:“假若朕不曾见阿白,你去而复返来到燕南阁时间,差不多也是寄骨花发作时间……乌楼罗,你想做什呢?”
断线血珠滴滴答答滚落到地上,活人鲜血溅起经年尘土,与昔年死人干涸尸水融汇于体。赵钧就在这样极端死寂中端详着亮骇人刀光,再度看向乌楼罗。
“即使他什都不记得,阿白也永远是朕阿白……当然,你现在知道。”
作者有话说:
搞好久剧情,忍不住想让他俩谈会儿恋爱
鬓发凌乱,衣衫不整,脏污血涂抹满身都是,让人无法与之同不日前那个气宇轩昂匈奴单于联系在起,只有佩戴腰间银饰在重重灰尘和血迹掩埋下执着地闪烁细碎亮光,昭示着那人曾经身份。
在这间狭小囚室里,人们不分身份,皆为囚徒。
“单于谬赞。”赵钧神情淡泊如水,“比不得单于手段,竟能想到寄骨花这样卑劣下流法子。”
“卑、劣、下、流?”乌楼罗嗤笑着重复这几个字,“本王不过是做陛下直在做事情罢……若是切顺利,本王铁骑已经踏破红门关,只可惜……”
“只可惜你们千算万算,却不知蓝桥早已完全驯服金蝉,区区寄骨花根本伤不到朕。”
耐人寻味词语——不知所踪。
他仿佛就这样消失在历史长河中。
而在匈奴单于失踪这个时间里,宫中燕南阁却是春宵刻值千金。赵钧低头看着郁白睡颜,亲亲他额头,方才不紧不慢地起身出门。
“陛下。”李德海低声道。
赵钧知道他要说什,轻轻合上屏风:“郁白睡,谁都别放进来。”
赵钧神情平静,丝毫不曾动怒:“忘告诉你,云娘昨日已经服毒自尽。你们似乎有过段露水情缘罢?不然她也不会冒险协助你。”
“她不过是为那个可笑圣女之位……”乌楼罗看起来没有丝毫伤悲亦或悔意,扯起个讥诮笑,“陛下先是让郁白给本王下毒,又是半路截杀将本王绑到这里,莫不是忘本王是单于,觉得本王失踪后边疆还会安宁吧?”
铁门吱呀声,赵钧慢悠悠地踱进来。
“假若你想做只是弑君,朕或许还懒得费这样大心思。只是……乌楼罗,你为什要把主意打到阿白身上呢?”
冷寒刀锋指在乌楼罗颈间,刀尖极其轻巧地嵌入皮肉,只轻轻下便不再深入。抽出来时,切似乎完好无缺,须臾后,血才骤然喷出。
诏狱虽有狱卒打扫,仍然掩不住浓烈血腥气和腐烂气息。高耸墙壁隔绝切声响和光芒,只有极高天窗倾泻下微弱光芒,成为诏狱里唯存在人间气息。
走廊两壁挂着油灯,赵钧目不斜视地穿过,最终在条走廊尽头缓缓站住,看向这间囚室关押着人。
“单于王,又见面。”
那人蓦然抬起头来,流露出错愕神情。半晌,他咳出口带血浓痰,声音沙哑不无讥讽:“陛下好手段。”
不过天夜,他已完全变面貌,以种手脚都被缚住姿态吊在囚室乌黑墙壁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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