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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赵钧于浅眠听到车马辘辘声音,知道那是蓝桥启程。郁白在他怀里翻个身,勾着他颈子,含糊地问:“什时辰?”
赵钧温声道:“还早,再睡会儿吧。”
外头隐隐有光透进来,夜阴谋之后,云销雨霁,天光明朗。
作者有话说:
他长长地叹息声:“回苗疆去吧,包括云娘,朕不会再追究任何事。”
赵钧望着蓝桥离去背影,又回头望眼囚室。
在他身后,血依旧滴答着,如同计时沙漏。
李德海不知何时走进来:“陛下……”
赵钧摇摇头,李德海便识趣儿地不再说话,静静跟在赵钧后面,朝燕南阁走去。
道朕为保住这个秘密,杀多少人吗?”
“从阿白失忆那天起,朕便下定决心,没有任何人能对他说出这段过往,除非是朕自己。”赵钧缓缓地看着他,声线平如同寒冬冰封潭水,“这切阿白也全然不知……毕竟,只有死人才能永远地保守秘密。”
蓝桥颤抖着嘴唇想要后退,腿脚却生根样动弹不得。
要死吗……他知晓秘密,他会被赵钧,被他从少年时代开始便心意地爱慕多年人杀死吗……
年少时爱慕滤镜层层揭开,真实赵钧站在浓化不开血迹里,眉眼含笑,冰冷诡谲,执着匕首慢条斯理地割断个个咽喉,杀伐决断到毫无感情地步。
赵钧这种做亏心事还要跑到郁白床上搂着人睡觉求安慰行为实在是……啧。
——
明天还有更!
卧房里燃着好闻安息香,每每熏这个香时,郁白总能睡很熟。这个时候郁白早已入睡,他坐在床边,趁着月色,静静看着郁白熟睡容颜。
这个人身上每分每毫都是他精心算计来。他决不允许郁白身上发生任何可能离开风险。
赵钧除去带血衣袍,躺到郁白身侧。郁白于睡梦中也察觉到来人,不过明显已经很熟悉这套流程,便也懒得挣扎,任由赵钧从后面圈住他腰,把头搭在他头顶上。
他那双执过匕首、染过阴谋和血手被郁白搂在怀里。郁白在沉睡中似乎也听出赵钧心跳不同往常,便将他带着茧子冰冷手指圈在掌心,轻轻摩挲下,如同安慰。
被这样温暖掌心包裹着,赵钧心中忽然泛起阵温柔,像是月光抚慰下粼粼浪花。
被这样个人爱上,或许根本不是幸运。
“陛……陛下……”
赵钧淡淡地扫他眼:“你应该庆幸,那天没有将事情和盘托出。不然,下个住在这里人便是你自己。”
蓝桥迟钝地看着他,充满恐惧大脑几乎不能理解这句话。
赵钧高他许多,负手站在他面前时,带着很浓居高临下意味:“苗疆对朕有救命之恩,朕同你母亲交情匪浅,也不愿让圣女老来失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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