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容寸心反驳
句“血口喷人”，他便已经出声问道：“白玉京到底是什
？”
容寸心挑眉，似乎对他
问题并不意外：“你在这待
两年，还不知道白玉京是什？——自然是修仙问道所在。”
“那为何此处既无仙，也无道？”
“谁说没有？你
言行，日夜，招式，皆在证道。”容寸心不知从哪摸出个核桃盘着，“至于仙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这话已经在过去两年间重复过无数次。郁白这次却没像从前那样翻个白眼，而是不声不响地点点头：“那其他人呢？白玉京这多仙人，怎如今只有你个？”
忽然有几点幽绿荧光映入眼帘，附着在黑褐泥土上，如同闪闪眼睛。郁白走上前去，脚下泥土松软可怕，似乎稍稍用力便会陷进泥沼。却不知怎，突然踩到片坚硬之地。
石块？
他愣下，蹲下身，以手指拂去那石块上潮湿淤泥，试图辨认那上面模糊不清纹路。
借着清亮月色，郁白四下眺望这片他素日常常造访山林。月光如灯，他能很容易地看出来，这里土地里横卧着许多类似石块，寻常这些墓碑被泥土深埋地下，而今经过这样场大雨冲刷，都出现在地面上。
那是……无名碑。
，“小白，你心乱。这两条鱼都是喽。”
郁白撇嘴，不屑地笑下，起身朝外走去。
容寸心在身后喊：“去哪儿？”
郁白扬扬手，只留给他个背影：“睡觉去。”
风过竹林飒飒。晚风裹挟着容寸心叹息，飘得很远很远：“果然修不无情道……啧，不过无情道也不是人修，不修便不修罢……”。
“他们……既然叩开仙门，自然远赴九重天，不会再出现在人世。”容寸心声音渐渐低下去，须臾又眯着眼笑起来，“跟他们不同，觉得还是人间好，想在人间多待段日子。”
“他们死。”
容寸心眨巴眨巴眼，望着郁白。
“白玉京根本没有什仙门。那些所谓仙人，不过是为逃避凡尘苦思，才假借修仙问道之名躲入荒山，为其赋名‘白玉京’。”郁白静静道，“今夜大雨，看见那片坟墓。他们都死，死在这所
白玉京山顶，月亮似乎触手可及。熠熠星光跨越千万里夜色而来，温柔地关照着漫山遍野草木，这也许是白玉京与传说最为相符时刻。
大半夜不睡觉容寸心在他旁边坐下，打个烤鱼味儿嗝：“在想什？”
郁白抬头望着星星，语调淡然：“在想你。”
容寸心搓搓胳膊：“这肉麻，还有点不适应呢。”
郁白冷冷道：“在想你是个骗子。”
两年不问红尘，红尘却悄然入梦。梦境中漫天浓雾散去，故人影子赫然在目。郁白站在原地冷眼看半晌，漠然转身。
死还不消停。
雾散，梦醒。
郁白睁眼时，才意识到梦中听到淅淅沥沥声音竟然是来自现实。他推开门走出去，正见月开云散，偶尔几滴零星雨点滴落在他眼角眉心，旋即迅速被微寒夜风吹干。
刚下过场大雨，脚下泥路坎坷难行。郁白却很喜欢这种潮湿而新鲜感觉，踩着碎石和青草铺成小径，慢慢地走在雨后野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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