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逐渐清晰脚步声中,赵钧抽出手,轻声道:“阿白,别怕。”
郁白却说:“赵钧,有几句话同你说。”
郁白沉默会儿,极力遏制住心头异火:“闭嘴吧,留点力气回去。”
赵钧摇摇头,额前浸湿发丝不知是血还是汗:“阿白,他们此行是势在必得。让出去,凭金蝉力量,或许尚能战。届时你回庄子找到凤十,不,去找容寸心最好……”
郁白抓着他手腕,心中点点凉下来。他突然,bao怒:“让你闭嘴!”
许是被他厉喝吓到,不仅赵钧闭嘴,连不时响起簌簌声都没动静。郁白深深吸口气,第次有些后悔没有学容寸心医术回来。
他低低地威胁句:“别在这儿装可怜,回去再跟你算总账。”
错杂脚步声远远传来,想必是试金楼和天麟府守卫。许是担心他们布下埋伏,迟迟不曾下来。
郁白站起来,用力握住剑。
——这里没有大夫,没有药物,尽是蛇鼠虫蚁,肮脏不堪。赵钧病发,他要拿什治?金蝉发作,他应该用什压制?再过不久,李梦觉等人便会来此,届时他孤身人,要怎保护赵钧安全,怎应对天麟府围剿,怎传信回枫叶山庄?
他回头看眼赵钧,慢慢走到他身旁坐下。
他平铺直叙:“人太多,可能打不过。”
“咳咳咳……”心口刺痛渐渐消退,赵钧抹下额前冷汗,勉强笑笑,“……小伤,死不。”
“”字刚落下,他胸腔陡然阵气闷,仿佛有只手从黑夜里伸出来,狠狠掐住他脖颈,抽走他骨头,让他头痛欲裂,眼前发黑,控制不住地倒下去。
他倒进个柔软怀里。
许是他精神不好,郁白声音听起来越发遥远:“你怎样?是不是金蝉发作?”
郁白不清楚他身体状况,赵钧却不可能不明白,这种时候说多反而让人忧心。他勉强抬起手晃晃,调笑道:“没洗手,不嫌脏?”
赵钧忽而轻声道:“怕来不及,现在就把账算吧。”
说着,他勉强撑起双臂,向前俯身,就着这个艰难姿势,在郁白唇上落下吻。
……那是他渴求多年,令他朝思暮想、魂牵梦萦,阿白……
也许是这吻封印他语言能力,郁白半晌没能说出话来。
待他反应过来,已经被赵钧抓住手,那垂死之际还不忘耍流氓登徒子不知使什法子,郁白登时感到自己筋脉中涌上层暖流。
赵钧点点头,似乎并不意外他回应:“阿白。对不起。”
郁白不想听这句话:“你还能撑多久?”
赵钧没回答这个问题:“如果能跑,就不用管。只要跑到人多地方,就有点胜算。”
郁白道:“算吧,你没听他们说,们现在是偷盗试金楼重宝窃贼。”
“那就推到身上来,反正……死无对证。”
郁白啪下把那只逮过耗子手拍回去,抓住他脉搏,越探越觉得心惊。
他虽不懂医术,却也能觉出脉象混乱,毫无规律可言。
……是金蝉发作征兆……
“枫叶山庄中人擅闯试金楼禁地,携重宝意图逃窜,等奉命追查,请诸位让开!”
“他们就在下面!来人,快点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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