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日凌晨从赵钧魔爪下挣脱出去后去见容寸心,谁料房门紧闭,莫名其妙出现花渐明从屋内探出个脑袋,往他怀里塞兜稀奇古怪药材,让他配上小米熬粥,又能治病又能果腹,是上上佳品。
顿顿,他补充句:“亲自看他们熬,不会有错。”
虽然他也觉得这味道很古怪就是。
那药味儿——那都不能称之为药味儿。
黄连味苦尚有丝清香余韵,这碗不明液体,颜色黄绿交加,味道直冲天灵盖,好似把腐臭鸡蛋清,bao晒在烈日下,配上足足发酵个月蟑螂尸体和指甲里漆黑污垢,偏偏这酸臭味儿里还夹杂着丝诡异甜,像是在不见天日后牙牙缝里隐藏年栀子糖残躯,咕嘟咕嘟在青花瓷碗里翻涌着。
郁白不说话,他却抓心挠肺憋厉害,只好又道:“们是怎回来?隐约听见你叫谁师兄……你师父也回来吗?”
郁白冷静道:“嗯。”
赵钧眼巴巴:“嗯?”
郁白从恍惚中回过神来,屈指敲敲桌面:“让厨房送早饭来,起来吃饭。”
桌上粥菜映入眼帘。赵钧苦着脸反问:“阿白……你看现在这样,起得来床吗?”
到底是没能鼓起勇气亲上去——试金楼下那吻已将他积攒三年勇气消耗殆尽,
如果这是辈子就好。赵钧禁不住想起春日里落英缤纷宫道,郁白独自远去背影。
天地安宁。他依稀听见滴滴答答声音,想来是,bao雨渐歇,明早定是个好天气……
夜疾风骤雨,清晨天地安然。赵钧睁开眼睛时候,郁白已经不在怀里。
他有些遗憾地重新闭上眼,企图回梦里再续前缘。谁料清清冷冷声音传来:“看见你睁眼,别装。”
容寸心对此解释:“甜是沼泽地里龙纹花花骨朵,这可是好东西。”
赵钧捏着鼻子,委委屈屈地抗议:“不喜欢这个。”
郁
郁白愣下,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当郁白端着碗来到他床前时,赵钧还没有意识到事情恐怖之处,直到那股奇怪味道涌入鼻尖——他不由得皱皱眉,瞅瞅郁白面无表情脸,又瞅瞅那碗还冒着热气不明色泽粥,小心地询问道:“阿白,这什啊?”
郁白惜字如金:“药粥。”
赵钧抖着声音问:“放……放什药啊?”
郁白想想:“不太清楚,反正是用来压制金蝉。”
胸口还是隐隐作痛,赵钧也懒得起床,便仍旧维持着平躺姿势,只把脑袋转向郁白:“阿白?”
“干什?”郁白正活动酸痛手腕,因为赵某人恶劣行径,那手背上还有未退红痕,短时间内怕是无法消下去。他心中余怒未消,便听那罪魁祸首试探着问:“你不舒服吗?”
舒服?舒服才怪!你试试被人勒成腊肉干是什感觉?昨晚他差点被勒死好不好!——就为那点莫名其妙恻隐之心,害他早晨爬起来时候浑身都跟散架似,天知道为什个重病号会有这大力气。
郁白内心波澜起伏,外表冷静依旧:“没什,可能是昨天动手时候撞着。”
赵钧眼神闪闪,虚弱无力地劝道:“这样啊,那你好好休息。要不要上床来睡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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