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不知为何,飞升失败,仙人眼遗落人间,柳春溪闭关百年,再现身时已更名换姓。他受故旧所托,以容寸心名字救下郁白,再往后,就是他收郁白为徒,托他毁去仙人眼。
花渐明声音晦涩:“仙人眼代表是记忆。他要你毁去它,是要与前尘做个断,抛却往事,再度问道。”
这样个冷血冷情、为求道连自己心血也舍得毁去,只为求个完美人。
这份悖德、荒谬爱意,终究是被那滴心头血燃成灰烬。
那人心只问无情大道,明知旦失败便万劫不复,却也不肯放弃求索生大道。最后他不可避免地失败,闭关百年,醒来第件事不是忧心百年不见弟子,反而是毁去仙人眼,再度踏上问道之旅。
“他连费心修炼百年才化出仙人眼都舍得毁去,更何况是。不过是他为修道而做出‘断’中部分罢。”花渐明沉沉地问道,“你可知他对你隐瞒许多。”
“知道。”郁白安静道,“每个人都有难以言表隐私。他瞒着,不会介意,更不会追查。珍惜白玉京时光,珍惜这段来之不易师徒情分,但也只能尽所能履行弟子本分,仅此而已。”
包括他名字、他容颜、他年龄、他未来。这些都不是他个弟子能置喙。
花渐明冷冷地嗤声:“那是因为你们关系还不够好。”
“是啊,怎比得上师兄您。”郁白微笑,“和师父只是师徒嘛。”
酥饼化干戈为玉帛,在厨房灶台前把酒……哦不,把饼言欢。
郁白瞅瞅手中被啃只剩口芝麻酥饼,倒想不到这玩意儿还有让人话匣子大开用处。
“他为什收你为徒?”
“也不清楚。”郁白咽下最后口饼,耸耸肩,“问过他,按照他说法,可能是想让继承衣钵修习无情道,也可能是希望帮他毁去仙人眼,当然更有可能是他做事本就随心所欲,收为徒不过是巧合和机缘。”
“那你知不知道他为何要毁去仙人眼?”
无论是徒弟,还是爱人,都不能阻拦他脚步。少
他有点没吃饱,瞥见花渐明放在盘子里大半块酥饼,便伸手掰去他咬过部分,趁他回忆往事神思恍惚,塞进自己嘴里……
百年前,容寸心——那时他还叫做柳春溪,是白玉京最有天赋和前途修道者。他身边有个从小收养长大弟子,名叫花渐明。师徒二人昼夜相伴。
恰如郁白知道那样,因过分插手人间事,白玉京倾覆,众仙人身死,唯有容寸心得飞升之机,然而花渐明知道,成仙所受八十道雷劫能令人魂飞魄散,不仅如此,师父旦飞升,便再也无法重归人间。
为着己私念,他苦苦相求,虽不光彩,却也是情之所至。
花渐明声音飘忽:“他准备飞升时候,对他说爱他,求他留下来。他许夜春宵,第二日却仍旧离开。”
郁白反问:“那你要仙人眼做什?”
花渐明怔下。
“没什。”他垂着眼皮说,“找不到他,只知道他定会来处理仙人眼。找到仙人眼,就能找到他。”
“那你已经找到他。”
可是他马上又要离开。花渐明久久不言,良久才道:“那又有什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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