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顾花渐明否决,孤身来到白玉京外桃林,期望心中人能渡过茫茫江水,给他个解释。然而直到暮色来临,夜雨骤降,湖水上涨翻涌起来,故人也始终未至,只有只白鹭立在水边,矜贵地梳理雪白羽毛。
面前群山似近还远,天地茫茫,云雾蒸腾,仿佛偌大尘世间只余他人。雨丝如帘,赵钧失魂落魄地孤身缓行,随意走进这座荒废土地庙。
他却不知,他苦寻已久人与他只有三步之遥。
赵钧抬眼看见花渐明,自嘲地笑笑:“找到你师父?”
花渐明却道:“他不会回来。”
他正要点头,忽闻声惊雷。
“下雨吗……”少年疑惑地喃喃自语,忽觉身上阵寒意,连忙扯紧锦被。然而那厚实锦被却丝毫挡不肆虐风雨,那人更是冷冰冰地背过身去,他不多时便觉得手脚冰凉。
他有些气急,使劲儿推推身旁皇帝,想问问他窗子是不是没关,却只碰到粗糙墙面。
在那触感前,郁白愣愣,陡然阵天旋地转。
转瞬之间奢靡富丽皇宫寝殿已消失无影无踪,映入眼帘是土地庙掺着草根破旧土墙。土地公神像还立在香案上,朝他慈眉善目地微笑。
静静注视着这尊小神,未发出丝声响。
若他仔细看看,便能发现发现那香炉中早插着几根长短不香,本应落满灰尘香案也像是不久前才被擦拭过样,透出股与破败庙宇格格不入整洁。
但他实在太疲倦。
许久,郁白听见悉悉索索声音,大概是那人坐下。毕竟冷夜凄凄,哪怕是间漏风土地庙,也是上好馈赠。
他为什什也不说呢?郁白胡思乱想着,也许他要求事情,神佛也帮不吧。冷风挟雨从头顶破洞穿过,他忽然觉得有些冷,便捡起斗笠重新戴上,黑暗中远远看过去,几乎与泥墙砖瓦融为体。
他竟也席地坐下,声音飘渺不真实:
耳畔雷声隆隆作响。今夜雷电大作,仿佛是谁惹怒天公,引得雷公电母降下百十道惩戒。思绪重新回到二十三岁桃叶郡土地庙,郁白揉揉酸涩眼,不觉心脏狂跳……
砰——土地庙门再次被推开。只是这次动作却异常粗,bao。
周身倦意未消,郁白下意识压压斗笠。匆匆脚步声过后,耳畔传来声极力压抑怒喝:“赵钧!”
石破天惊……
几个时辰前,赵钧还在白玉京外等候。
风雨萧萧,庙宇幽幽,香案两旁,这两人背对背坐着,早已相识,却互不相知。
其实只要那人转转头,就能找到他苦苦寻觅人。然而世事就是这般阴差阳错,在这样风雨大作夜里,他们隔着张香案各自沉默,中间土地公笑容依旧,慈眉善目地注视着他最后信徒,却也老成地笑着他们幼稚和仓惶……
“待到朕解决此事,便带你离开皇宫,们去江湖。”梦中青年男子剑眉星目,温声软语地在他耳畔轻笑,“届时们去做江湖侠客,快意恩仇,诗酒风流。”
“真?”
“还能骗你不成。”那人笑着吻吻他额头,“朕可是连房屋山庄都瞧好,就在传说有白玉京仙人居住桃叶郡,届时若有机缘,说不定还能成仙,得个长生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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