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深吸口气,深觉自己最近脑子进水进有点多,索性概不提。
那边郁白犹疑半晌,却
罪魁祸首扑哧下笑出声,旋即毫无诚意道:“多谢。”
他笑着问道:“接下来你准备怎做?”
“不知道。”少年沉默片刻,“虽然就是你,但……仍然不属于这里。”
他没办法对赵钧露出笑容,更没办法将眼前赵钧、曾经皇帝和更早之前齐昭联系起来。纵然有事无巨细告知,但这切对他来说,仍然是太陌生。
他记不得生辰弓箭贺礼,记不得雪夜龙凤红烛,记不得白玉京里远避红尘修炼,甚至,他面对心心念念长姐时,心中也有惶惑掠过。
他们是那相像,五官是同样俊秀端正,漆黑眸子仿若雨水打磨过后黑曜石。然而他们却又那不同,少年他眸中有掩不去雾气,沉默地诉说着他没有走出来困境。
他们有同样眼睛,同样心。对视眼,便是心有灵犀。
郁白突然上前几步,伸开双臂,紧紧地抱住眼前少年。
他看着曾经自己,微笑中带点泪光:“直想回到过去,抱抱以前自己,没想到现在成真。”
抱抱那个举目无亲、孑然无依少年,那个在皇宫中艰难跋涉、随时都可能有灭顶之灾自己。
。
烛火摇曳,晃得人眼睛发干。郁白揉下眼睛,却忽见火苗不知何时膨胀起来,映整间屋子都明亮起来。
火光中渐有人影闪现。
他迟疑道:“师父?”
话音未落,他脚下空,句话都来不及说,便被卷入虚空……
个人昨天和今天尚且不同,何况六年之久。
他轻轻道:“大概事情总是要步步进行,必定要经受完你所经受切,才能拥有你拥有切。”
这是种越来越强烈感觉,仿佛命运注定。
“很快就要回去,你……”少年组织下语言,实在不知该说什祝福——他实在不愿祝自己和那姓赵狗皇帝白头偕老早生贵子——哦对两个男人生不孩子,他再怎祝福也白搭,何况他还不想祝福。
那该死预言梦在他脑中走马灯似遍遍回放,赵钧那含情脉脉欲说还休泪眼骇他抖三抖,哪怕他未曾亲身经历那些苦痛,心中也涌起阵莫名哀伤。
六年过去,他已经比那时高许多。
“你见过师父?”
“都见过。”少年简单说说容寸心大半夜出现在他房里手里还托着只火球鬼故事,犹豫片刻,还是隐去那个与赵钧相拥而泣噩梦,“现在在姐姐家,年年——姐姐小女儿,岁多,特别乖巧可爱。”
“喔,还没见过呢……等等?”郁白忽然想起什事,“姐姐……呃,她……”
少年面无表情:“她把骂顿。”
大梦无边。
郁白艰难地睁开眼睛,尚未来得及问候句师父如今在何处做神仙,眸中便映入张无比熟悉面孔。
他愣许久,方才道:“……是你?”
这个“你”用其实很不恰当——但郁白实在找不到别称呼,难道他要对着十七岁自己,说“阿白,好久不见”?
那人打破沉默,抬起双与眼前之人别无二致黑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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