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事先给你地址。”
“嗯……”
谷中溪没再接话,蓝图看出他没有交谈欲望,也就不再主动开口,尽管心里很想听对方声音。
焦作龙带给他恐惧还没有完全消散,他现在只要安静下来就会想起那些恶毒而下流话,像锋利碎石打在身上。
照片到最后也没能删除,他求他,好言好语地解释道歉,可无论如何都只能换来侮辱和威胁。逃脱只是暂时逃脱,接下来不知道还会有什麻烦在等着自己.
他是该骂,他遭遇所有事情都是活该。
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小丑.
熟悉蓝色保时捷停在离小区二三十米远树荫里。谷中溪言不发地上车,蓝图跟在他后面坐进副驾驶座。
车开,两人依旧沉默,直到在等第个红绿灯时候谷中溪松开方向盘,抬手解下头顶发绳,然后披上被压在椅背后皱成团外套。
蓝图怔怔地看着他,觉得这幕极其刺眼。
十多分钟后蓝图低着头步履缓慢地进电梯。
胶带和嘴上绳子都已经摘掉,出门前他特意照下镜子,除轻微擦痕和嘴角红肿以外看不出明显外伤。大腿,手臂和腹背疼痛却逐渐强烈起来。
方才因为精神直处于高度紧张状态所以没有察觉,现在踏出那件屋子,全身痛觉细胞仿佛都恢复运作,他连走路都有点迟钝。
——好在目前没有咳血迹象,应该没有伤到内脏和骨头。
出电梯门,他意外地看到谷中溪侧对自己坐在楼道门口栏杆上,手夹烟,但是没在抽。天色渐暗,黄昏太阳打在他后背上,裸露出来胳膊被镀成和头发相似颜色。
汽车开进小区直接拐到八号楼下,谷中溪拔掉车钥匙却不下车,弯腰将额头抵在方向盘上。
蓝图望着他后脑勺,沉默良久轻声道:“对不起,应该听你话不随便过去。”
谷中溪抬起头来,眼角发红:“没有别
他认识谷中溪绝不会在外人面前穿像内衣样背心,不会把外套坐在屁股底下坐这久才发现,不会穿起褶皱衣服。他直都是个注意形象文明耍酷富家少爷,方才却在陌生人家门口大喊大叫,口吐脏字。
“你为什会跟过来,不是说晚点来接?”
“气不过你非要跑野男人家去喝酒,得去搅个局。”
“你不相信。”
“那倒没有,本来想先等个钟头看看,但是后来发消息你不理……”谷中溪目不斜视,偶尔转头查看路况,语气平淡听不出情绪,“直到小区门口你还是没反应,就不想等。”
这刻,他不知道为什有点想哭。
对方看到自己没有什大反应,把香烟往裤兜里塞从栏杆上跳下来,扭头就往外走。蓝图咬牙跟上去,腿和腰上伤使他迈步有些脚高脚低。
但是还是得快点走,不能停。
两人前后绕过绿化带出小区大门,这里早就出焦作龙可以看到视线范围,然而谷中溪依旧没有放慢脚步。
蓝图不知道他是真生气还是仍在演戏,总觉得半个钟头前对方拍门时表现出来怒气多少有部分是真。但就算是真,哪怕现在他立刻回过头来骂他,指责他,对他说脏话,他也不会反驳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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