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儿不知道,谁管他。”苗柏月看他娴熟地和面,好奇道,“以前都不知道你会下厨,跟梁总学?”
米贝明垂着眼,“嗯”声。
苗柏月不吭声,片刻后有点感慨:“当初你真跟梁绪在起,不是极力反对来着?你嘴上说马上就分、就是玩玩,没见你付之于行动过。后来又觉得挺好,梁绪表人才,他这种Alpha,想要什没有,着魔似只喜欢你,狗都没他这忠诚——”
“闭嘴吧!”
米贝明狠狠揉面,面板磕在琉璃台上咣咣响,他粗喘着,脸红脖子粗,仿佛在忍
“快到家。”苗儿说,“这房子是毕业之后唯能继续持有东西。车被没收,零花钱被没收,爹说不发愤图强,年后房子也给没收,让去大街上喝西北风。”
“爹倒没说。”米贝明扯开个笑,“爹忙得不见人,留在家听妈打快板。”
“啊,没爹管着真好。”
米贝明转过头,回忆前七天嗜睡如命,浑浑噩噩,又回忆今天终于像个人会喘口气儿。
他笑道:“有苗儿陪着真好。”
苗柏月喝得少,负责开车,按照米大少爷指挥,先去商场里买面粉和肉馅,还有脆皮烤鸭。
“饺子皮有现成,不用费劲儿自己和面擀皮儿。”
“自己擀好吃。”
苗柏月点点头,行,他是大爷,大爷要亲自包饺子给自己吃,就别那话多扫兴。
但苗儿还是要问,他已经察觉到:“是不是和梁总出问题?”
行。
再回到座位里,啤酒已经被苗柏月给送回吧台去。
他重新认真起来:“大米,你——”
“大个几把。”
苗柏月抿住唇,硬生生憋憋,没憋住:“你又这样江山易改、口无遮拦,当心被梁总知道又要你好看。”
厨房全部交给米贝明,苗柏月很想拍照发朋友圈,不被允许,只好靠在门框上扯闲天。
又说回之前摸女孩儿手话题,苗柏月怂恿道:“忘段情最好办法就是投入到新段情中。你当初和梁总是意外,你都没跟女孩儿谈过恋爱,说不定还能直回来。”
对,意外。
提起这事米贝明就不能好好说话。
他拌好馅,盖上盖子闷闷香,开骂道:“现在那个傻逼在哪儿呢?二十岁就会下药搞Omega,现在能耐是不是更大?早晚把药下到自己水杯里,毒不死丫。”
“是,分。”米贝明看着车窗外成双成对挽着手情侣,依偎在大雪里,要不多久就能淋成满头雪白。
“分。”他又说遍,“彻底。”
面粉、肉馅要三分肥七分瘦、小葱、只片皮香酥烤鸭。
商场里人多还开暖气,通采购下来热得满头是汗,出来却又直面风雪,几步路就被吹得凉透。
苗柏月打着哆嗦钻进马卡龙,看米贝明脸红成熟虾,有点担心他会不会生病发烧。
“他不会知道。”
苗柏月真不懂,故意道:“烦啊,再他妈要说说,不说拉倒。今儿立冬,不回家吃热腾腾饺子,陪你在这猜哑谜,没空。”
米贝明摸着脖子,里面被胃酸烧得阵阵发涩难受,嗓音变得嘶哑。
他问:“立冬?”
立冬,冬天很给面子,白天下雨,入夜后下起茫茫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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