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贝明“嘁”地瞥,转身拉开自己工位抽屉,找到森仙鹿包装盒装进手提袋里——之前林真遗失手链,就是装在这个盒子里邮寄过来。
米贝明离开办公室,想着没必要再去顶楼,应该给林真打个电话,问问家里还好吗。
电话接通时,米贝明站在大厦楼底。
他仰望着这座矗立钢铁之躯,觉得小说里写都是童话。那些天才少年只邪魅笑就能化解
他好像没什感觉。虽然自己随心所欲优渥生活全都是拜这座大厦、这家企业所赐,但是要说感情,寥寥无几。
米贝明迈出电梯,朝着自己工位走去。
和上次来上班景象已经完全不同。那时人人有事做,偌大办公室里干净整洁。而现在,人心惶惶,纸屑满地,破烂废墟样环境里找不出个还在工作人。
有人看到米贝明,投来目光惊讶又复杂。
空气寒冷,不知道为什没开空调,好像窗外风雪直接吹卷进屋子里。
米贝明随便迎上缕视线,直接问:“看什。”
瞬间眼睛全都移开。
电梯停靠某层,下去几个人,留下几个人。
等门再度合上后,有道女声问:“是真吗?公司倒闭,米总已经携款潜逃?今天还看到,有警察来。”
米贝明转过身:“是谁说米总携款潜逃。”
加班?”
“放屁,心灵手巧着呢好吧!是们整个科室六个人都加班。天天冲业绩,怕被隔壁科室给比下去,们就没季度奖拿。”
苗柏月撇嘴:“是无所谓,但是科长劲头足啊,她个人估计能拿不少吧。”
米贝明无语,鼻子埋在围巾里隔绝车厢中若有似无烟味。劣质烟,完全没有梁绪抽烟味道迷人。
士到CBD中心,苗柏月下车前把家里钥匙塞给大米,叮嘱他别出幺蛾子,别梁绪不在就自虐、就找事儿,苦肉计不是这使。
米贝明沉默地走到他主管身后,听见这个男人义愤填膺地叫骂:“肯定没办法!肯定已经在国外逍遥!无商不*,倒是要看看他能跑多远!有种辈子别回来!”
手提袋放到桌上靠稳,米贝明捏捏拳头,伸手扳过男人肩膀砸下狠狠拳。
“这信誓旦旦,你是爸脚底下踩鞋底子,跑多远你都知道?”
男人没吭声,再看原来是被揍晕。
没劲,垃圾。
女同事拧着眉,有些怕:“好多人都说,好多人,不知道谁先说。”
“怎办啊?们上个月工资还没发!”
“真不敢信,老板不是借很多钱吗,为什还是撑不住?”
“人事都已经找不到,想离职都没处办。”
电梯里七嘴八舌,质问和埋怨全都钻进米贝明耳朵里。
米贝明抬脚把他踹下车。
两家公司其实隔得不远,士开过三条街,把米贝明放在公交站台前。
他躲到广告灯箱后面避风,低头查看手机里全部余额。还剩十来万,卡里又从来不留钱,所以这就是他全部家当。
还行,不算落魄,至少没负债累累呢。
米贝明顶着风雪往园区里走,刷脸进大厦,乘电梯时就发觉出不对。太安静,电梯里每双眼睛都在窥探着自己,来自背后、身旁、从镜子里反射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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