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清舟自言自语:“你们确实挺像。”
柏清舟之前没想过养狗,是竹子自己跑到他家里来。
彼时竹子浑身是伤,毛也脏兮兮,怎赶都赶不走。大概是因为那双湿漉漉眼睛和直勾勾表情仿佛和夏星河是个模子里刻出来,柏清舟赶几次,慢慢就默许它留下来,给他洗澡,打疫苗和驱虫,添置碗和玩具……最后,给它起名“竹子。”
如果夏星河醒着,可能又要气愤柏清舟居然拿自己和狗相比,但是他太困,没意识到柏清舟在说什,只是乖乖地哼哼两声,继续安稳地睡着。
柏清舟垂眸看他,缓缓开口:“你之前不是问,为什给竹子起这个名字吗?”
柏清舟问他:“怎不先去睡?”
“得给你留盏灯啊,”夏星河语气理所当然,弯弯眼睛勾起,唇角梨涡若隐若现,“不然你每次回来都黑灯瞎火,多孤单。”
那后来呢?
柏清舟想,后来那多漆黑夜,你为什给光亮之后又要离而去?
竹子也已经睡着,就趴在夏星河脚边,脑袋搭在前腿上,眼睑耷拉着,睫毛轻颤,动作竟与夏星河如出辙。
雨滴淅淅沥沥,不肯就此离开。地上积水尚存,路灯照在水面上,反射出影影绰绰光亮。
雨夜,急诊,新送来病人情况危急。
休假日冒雨匆匆赶去医院,抢救,手术,折腾到大半夜再拖着疲惫身体回家,就算是再爱岗敬业,也不是什愉快体验。
柏清舟按按眉心,眉眼之间是掩饰不住倦意,他走过转角,进入院子,又突然发现家里还亮着灯。
昏黄光透过玻璃窗落在窗台上,柏清舟表情不自觉温柔下来。
“……”
夏星河没应,柏清舟还是自顾自地说下去:“‘斑竹枝,斑竹枝,此物最相思。’这句话不是你告诉吗?”
叫它竹子,是因为想起你。
柏清舟目光落在人狗身上,片刻,唇角勾起点笑意。
“夏星河。”
他轻轻地叫声。
“唔?”
夏星河迷迷糊糊地哼哼声,没醒。
推开房门,夏星河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他脑袋枕在手臂上,面朝着门方向,纤长睫毛如鸦羽般覆盖,在眼睑下洒下篇阴影。
听到开门动静,夏星河迷迷糊糊地嘟囔句什,努力睁睁眼皮,却没睁开。柏清舟脚步轻下来,走近,才听清他说是:“你怎才回来啊。”
带着点抱怨尾音,就这敲在柏清舟最柔软心尖。
如之前许多次那样。
从前夏星河也是这样,柏清舟平时忙,经常很晚才能回去。每次柏清舟都说让他早睡,不用等自己,但他总会抱这个小毛毯在客厅等他,哪怕眼皮困到打架也不肯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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