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驺临离开那天,他完全不知道发生什,还吃完早饭就兴致勃勃地去找顾驺临玩,结果怎敲都敲不开那扇门。
他等又等,在顾驺临家门站整整天,看着那座空无人房子声声地喊着顾驺临名字,喊到沙哑失声,喊到天色全暗,甚至连余妈妈来拽都拽不回去。
他险些就要在那个门外站通宵,最后是被余爸爸强硬地抱回家。
从那之后,他每天都要去顾驺临家里敲上半天门,这个行为持续个多月,直到那个门重新被打开,又有陌生
这大概是顾驺临不配合治疗时被拍下照片,而没有被拍下照片日子,不知道还有多少。
余辰逸想到那几条住院记录,死死握着拳,手背上青筋凸起,瞠目欲裂,就在此时,他手机响下。
他眼睛里全是红血丝,听见声音后顿下,木木地转头去看,看见消息通知上顾驺临名字时,脸上闪过丝悲戚。
余辰逸颤抖着解锁,点开顾驺临发过来语音。
顾驺临声音很轻松很温柔,完全听不出他独自经历过那些苦难。
余辰逸看着点缝隙都不留,写满自己名字纸张,手指从纸上皱褶和笔墨上轻轻滑过,他几乎能看见顾驺临写下这些名字时模样。
顾驺临眼里定带着炙热光芒,偏执爱恋和狂热几乎可以溢出来,就像每次以为他不知道时,偷偷投注在他身上视线样。
或许拿笔手还不稳,因为紧张或者兴奋,另只手会捏着纸边摩擦,把平整白纸捏出皱褶。
可能还会边写,边低声念着他名字。
通过这些文字,余辰逸耳边似乎也有呼喊声同时响起。
“哥哥,今天晚上想吃什?下班去买菜,家附近新开家烧鹅店,买点回家好吗?”
这是他们日常聊天,但到这时候,余辰逸才知道这种日常有多来之不易。
他发个点头表情包过去,终于忍不住伸手捂住眼睛,喉咙里发出奇怪声音,分不清是在哭还是在笑,许久之后,才有眼泪从手掌下缓缓滑落。
“这些年都……记恨些什啊……”
余辰逸又哭又笑,心脏像被千百根针同时扎着样泛着绵长疼痛,他回想起自己和顾驺临重新相遇第天,心里滋味更是难以言喻,段段回忆幕幕画面从他眼前闪过,他紧紧抓住自己胸口前衣服,时间不知道该叹息还是苦笑。
有软软、甜甜“辰逸哥哥”,有温柔、紧张“哥哥”,还有低哑、沉迷“哥哥”,是从小时候到现在,顾驺临跟在他身后,执着句句喊声,喊得他心跳加速,眼睛发烫。
“小临……”他轻轻回应那些年里自己错过呼喊,“小临……”
余辰逸缓好会儿,才把这半叠看完资料放到边,拿起自己还没看半叠,然而还没等他往下翻几页,就突然手抖,那些资料没有拿稳,从床边掉落到地上,发出不大声响。
他整个人震,连忙伸手去捞,只来得及抓住刚才让他突然失控几张照片。
那些照片里,顾驺临脸色苍白,汗湿黑发黏在脸上,被牢牢地绑在病床上,手脚上全是狰狞红痕,手臂上甚至还有道血痕,很细,看起来像是针头划过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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