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尔芬斯自己也觉得很奇怪。
分明只差点就能咬破尤莱亚颈动脉,喝到所有血族梦寐以求最纯净血液,可是他却没有。仅仅因为尤莱亚抓下他手臂,还在睡梦中撞下他胸口。
被紧紧抱住只手臂滋味并不好受,他觉得自己现在似乎还能感觉到尤莱亚力度,松垂衬衣袖口处明显被攥出褶皱,他随手拉拉,指尖捕捉到点余温。
自然不会属于他这个根本无法自主制热
早已不会跳动心脏外突然撞上重物,不甚熟悉温度透过丝质衬衣渗入,埃尔芬斯怔,尖牙不由自主收回去。
他撑起身子,低头看向那个胆大包天人类,刚才站起来相距太远,俯身时注意力又全部被血香所吸引,直到突然惊醒现在,他才有机会认真观察尤莱亚。
小孩儿睡得安安稳稳,似乎在睡梦中下意识寻找倚靠,所以抱着他手臂,又靠到他身上,嘴角不再像之前那样委屈地撅起,而是微翘起,仿佛做什美梦。
埃尔芬斯看着看着,脑海中突然冒出个对自己而言堪称诡异形容词——他竟然觉得这个刚才差点成为自己猎物人类有点可爱。
目光复杂,埃尔芬斯立刻抽回手臂,站起身,留尤莱亚个人躺在沙发上,转身叫老埃文:“好,把他带回去。”
直到眼睁睁看着老埃文把尤莱亚抱走,埃尔芬斯还能闻到空气中残留尤莱亚血液气味。
很干净,香甜,像夹杂清甜蜂蜜,在血管里面匀速流动。
天性使然,血族对这种血液毫无抵抗力。他们自己身处黑暗泥沼中,最不想看到那些代表纯净事物,总要想方设法去夺取,同化或是毁掉。
他们厌恶纯洁,恨不能把天使这个代名词都彻底抹去,可同时又无法自拔地被其吸引,飞蛾扑火般,冲着那方而去。
这种人本身和他血液对血族诱惑力是致命。
老埃文忙应道:“好,这就把他带走。”
埃尔芬斯不再看向那边,脚步很快地往书桌走去,又在听到响声时侧目瞥眼,看到老埃文用毯子把尤莱亚裹好,抱起来,向外走去。
相比他纠结,尤莱亚从头到尾都没有反应。小孩睡得熟,丝毫没察觉到自己在生死边缘游走圈,对埃尔芬斯还是副全然信任模样,感觉到怀抱远离,还往前挪挪想追上来。
可惜埃尔芬斯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堂堂血族始祖,那刻几乎称得上是落荒而逃,慌不择路地让老埃文把人带走,又在对方即将出门时忍不住回头看。
就连埃尔芬斯也没能逃过。
他负手而立,透过落地窗,看到老埃文抱着孩子离去身影,窗外是片浓重夜色,刚刚躺在他沙发上毫不设防睡着孩子被牢牢抱着,丝毫不知道自己刚才差点经历什。
差点。
埃尔芬斯尖牙已经露出来,瞳孔也由墨绿即将转化为血红,他鼻尖甚至已经碰到尤莱亚颈侧皮肤,并在那块儿异常温暖光滑肌肤上无意识滑动几下,连老埃文声音都没能把他叫醒,就在他即将咬下去时候,右手臂上力道突然紧紧。
尤莱亚抱他像抱个大型清凉抱枕,嘴里不知道咕哝着什,蜷蜷身子,歪头,正好抵上埃尔芬斯胸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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