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大棵树
在尤莱亚眼里,每朵花都是不样,花瓣颜色浅淡,生长速度,就连迎风招展弧度都有细微差别。每次到花园里来,他都能准确地说出那朵花是新开,哪朵花看起来比上次黄点,花瓣似乎掉片。
他对生物有超出寻常怜悯心,虽然无法准确地用言语描述,但却能从细节处感知变化,这是种很不起能力,不管对人类还是对吸血鬼来说,都很难得……
他小心地用手虚拢着那朵已经枯萎半花,抬头问埃尔芬斯:“们明年还能再见到它吗?”
植物记忆大概不会同人类这般持久,埃尔芬斯也不知道明年花会不会变,但当尤莱亚望着他,蓝眼睛不经意间露出期盼,他不想看到小孩露出失望眼神,于是点头:“可以。”
得到肯定答案,尤莱亚便放心,复又低下头,伸出食指用很轻力道碰碰花瓣,对它说:“明年见。”
蓬勃生长,长成最耀眼最鲜艳花朵。
二年级学生已经开始有课外作业,不过并没有多少,也不算难,是寻找两片自己认为最美丽树叶,尤莱亚回到家就开始找。
时节恰好是秋天,老师这个作业布置得很是时候,花园里有些树现在就已经有落叶迹象。
尤莱亚要去花园,埃尔芬斯理所当然跟在后面。
经过近年时间,四季轮回,花园跟第次来时候已经完全不样。夏天开花朵到现在还没有完全消失,不过已经开始枯萎,零星几朵枯黄残花夹在兀自盛放同类旁边,无端现出萧索之象。
埃尔芬斯在血族内向以力量强盛著称,几乎没有做不到事,现在却忽然觉得有些遗憾,遗憾自己竟不会魔法,无法为尤莱亚永远留住那朵花。
好在尤莱亚没有为花离开过于伤心,向花儿道过别就开始做自己作业。
花园里树木很多,落叶自然也不少,埃尔芬斯本来想帮他,但被尤莱亚给拒绝,小孩本正经地拦着他手,说:“这是老师交给独立完成任务,先生不要动。”
埃尔芬斯只好规规矩矩地站好,心情颇有些微妙地看着他自己动手。
树叶虽多,但要找到最好看还是得花些时间,埃尔芬斯熟知尤莱亚审美,小孩是定要找那种完整,连颜色都完完全全保留下来那种,这少不得得费点功夫。
但这萧索很快被阵脚步声打破,寂静无声花园犹如被撕开层保护膜,鲜活生气注入进来,连花朵颜色都仿佛好看几分,枝叶招摇着想吸引这位不速之客注意。
埃尔芬斯牵着尤莱亚走过来,进去尤莱亚就挣开牵着手,跑向那丛仍盛放花朵旁边,望着这几天又枯萎几朵花,惋惜地说:“又少几朵。”
埃尔芬斯负手踱步到小孩身后:“没关系,等明年它们就会回来。”
在他眼里看来,生物四季循环可以说是再正常不过事情,春去秋来,鲜活与萎顿便在这个时间段内完成,树木在自己体内画上圈新痕,花朵也会产生定变化,旧枯萎,新冬天积蓄能量来年再次绽放,这都是再自然不过更替现象。他在漫长生命中见证过无数次,并且从未为此驻足。因为他不在意。
可尤莱亚却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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