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捞着山药里面排骨,惊乍地道:“姑父,你这汤做得太好吃吧!”
炖到软糯香甜山药、酥烂脱骨排骨,配着几条清新解腻豆角,碗浓浓入味飘着油汤汁,喝到肚里熨烫舒服,真是人间美味。
游为民拍贺文舟头:“伤成这样也不忘贫嘴。”
贺文舟被拍到痛处,叫唤声:“就是好吃嘛!”
他还是喜欢来他姑父这,爸爸虽然温柔,但是爸爸心思都在“官”上,他妈心思都在自己,他在家是两头都不管,光吃阿姨饭就吃腻。
“哎呀,快给弄点吃,快饿死!”
游为民又啰嗦地跑去拿碗,把锅里炖好山药排骨,另只烤得焦黄鸡腿,条肥美蒸鱼,连同做许多小菜都端上来。
贺文舟屁股坐,也不管头上伤,挥舞双臂就开吃。他像个螃蟹似,风云残卷着餐桌上内容,会咬口鸡腿,会喝口排骨汤,会又不甘心地抄起块鱼腹肉美美地饕餮顿,游星看他不客气地把他爸给他做小灶都吞到自己肚子去,完全不拿自己当外人,气个七窍生烟:“爸,你看他啊!”
游为民安慰儿子:“先让你哥吃,晚上们再做。”
他抛给儿子个眼神,游星心领神会地接收,终于是没计较当下这点吃食。
贺文舟口气跑到他姑家,这颗心才算是定下来。否则他会难受死。
他是真难受,着急上火。自从宋靖义正严辞拒绝他,且点机会都不给他留之后。他就懵,懵分多钟,心里就像被火油浇样,把他烧个昏天黑地。他也发烧,他也感冒,他无能为力,无济于事,连思考能力都没有。
半死不活地烧两天,他终于想个不是办法办法,在这办法施行之前,他还是焦虑难耐、惴惴不安。看到宋靖勉为其难地答应,他那颗心才又揣回肚子里,累死他!
就算他不答应,那也不管!
他那神归位,立马就觉得饿。进他姑家门,他便吵着要吃。他姑父出来迎人,吓跳:“哟,怎伤成这样?打架啦?”
他环顾他姑家,这栋楼也住好些年,楼,下面有个车库,前面有个小院,机关单位分房子,小区里还有食堂。进门,是条长长穿廊,夏天他姑父就会摆上点西瓜水果,由着他们吃个够。他和游星调皮,顺着梯子爬到南墙房顶上
他啃着那只没滋没味鸡腿,对贺文舟道:“喂,你又活啦?”
游为民在旁边给贺文舟擦药,贴纱布,又检查他身上,胸膛肋下有处瘀肿,疼得他呲牙咧嘴:“活,好不容易,力挽狂澜。”
“说你这是在玩啊,还是搞真啊?玩出身伤?”
贺文舟忙着吃,顾不上说话,呜呜咽咽地说句。
“什?”
游星塞着只焦黄鸡腿跑出来,也吓跳:“你你你……”
贺文舟恨不得把那鸡腿夺过来:“都做什好吃啊,姑父,你太偏心啦!不在时候你就给他开小灶!”
游为民在围裙上抹抹手,先上去把他那书包卸下来,又转身去拿药箱,絮絮叨叨地说他:“你看你这弄身伤,回去你妈又扒你层皮。”
“妈又不是姑。”
“不是那也不好啊!家里人多担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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