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文舟把将窗帘撕下来。
贺家琪沙哑地叫着:“杀人,杀人!”
贺文舟微笑地对着父亲:“喜欢红棕色,妈妈选颜色。小时候偷偷溜进来,这里没有人,四面窗帘拉着,拿本漫画书躲在后面,拉开条小缝,这里面就是团红雾。很好看,爸爸,你看过吗?”
贺家琪从轮椅上跌下来,拼命地叫:“来人啊,来人啊……”
贺文舟抽
然而贺文舟有钥匙,他把门打开,进去那间书房。贺家琪躲在窗帘后面瑟瑟发抖。他已经意识到贺文舟不会帮他什,这个孽子,反天!这时候背叛他,看他笑话!
他有病,他有神经病!若不是有病,怎津津有味地“看”他,那种“看”,看得他头皮都要发麻。
他心里有点意识,当初对不起他们母子,但他从没有薄待他,他还给他铺路,培养他,把他叫到身边弥补重用。
这个狼崽子,这个不孝子!
贺家琪从窗帘后露出双老眼,贺文舟穿得西装笔挺,摸摸书桌上灰尘。
贺家琪忍忍,开始对他说自己谋划,他叽叽喳喳阵子,嘴都说干,抬头发现贺文舟还在看着他。
他来,什都不做,就搬张椅子坐那看他。
“你看什?!”
他终于觉察出不对。贺文舟笑容温和,眼睛却是冷,他那样阴嗖嗖冷冰冰地看他,作为父亲他受不。
贺文舟道:“来看看你。”
不孝子,给滚!”
贺家琪把桌上窑制茶具都拂下桌去。他腿打石膏,没人搬动他,他就不能动。他尖叫地叫慧珍,慧珍急匆匆出来,看到贺文舟饶有兴致地欣赏着贺家琪切,不敢上前。
“你怕他干什!过来推!”
贺文舟噙着烟在这欣赏完这出就走。
第二天,贺文舟又来,开始看他吃饭。
“你知道,最讨厌这窗帘颜色吗?”
“嗯?”
贺家琪用窗帘把自己包住。
贺文舟抚摸着这书房桌子、沙发,办公桌上笔,有方砚台,是用久。他小时候在里面沾墨水,就在他爸文件上涂鸦。他爸从来不发脾气,拿着被儿子涂鸦文件到单位,被同事们笑。
“最讨厌,就是这窗帘米色,简直让恶心!”
贺家琪扭曲脸望着他,口血就要喷出来。
之后,贺文舟每天都来看他。也不待很久,但也不走。来,就是“看看”他。他那种兴奋、阴冷,带着趣味观察他目光,让贺家琪逐渐发疯。
他发脾气,他闹,他摔打东西,贺文舟就在旁边看。他越发疯,他看得越有趣味。
第四天,贺文舟又来。
贺家琪从窗前看到他来,就开始叫,嘶哑着嗓子叫慧珍锁门,把他推到书房去,快去!
贺家琪吃着块葱油饼,杯豆浆。他年纪大,连番打击,但吃饭居然不含糊。口气吃三块葱油饼,又蘸酱就大葱,他狼吞虎咽地吃,双手挥舞着,扫荡完盘子还用手指把边上酱舔。
贺文舟又看到新景致,问他:“这吃不噎得慌吗?”
贺家琪喝完那杯豆浆,把嘴巴涮,抓着空杯子就摔过去:“给滚出去!”
不孝子,不出去办事跑来看他爹笑话。
贺文舟道:“不要生气,以后日子还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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